苏医生也从急救箱里拿出弹力绷带,“先加压,把肿胀压下来。”
两人手忙脚乱地忙活起来。
凌燃垂着眼喝水,没喊一句疼,就跟腿不是自己的一样。
霍闻泽看着他,“这种情况,自由滑也没问题吗?”
凌燃喝水的动作顿住,显然这也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苏医生和宁嘉泽都拧着眉。
“要我说,最好就算了,”宁嘉泽不是队里人比较好开口,“五周跳就够惊艳了,一场分站赛而已,没必要冒着风险继续滑。”
苏医生犹豫了下,“退赛确实更保险。”
现在华国花滑形势大好,有很多人可以顶上,凌燃已经为华国拿到过那么多的奖牌,年纪也放在这,实在没有必要跟从前一样拼命。
再说了,不过是一场分站赛罢了,没什么要紧的。
薛林远没吭声,没吭声就是默认。
他当然知道凌燃的脾气,可作为教练,也不可能一点异议都没有。
三人都投了赞同弃赛票。
凌燃又喝了口水,看着自己的脚踝,好半晌儿,才道,“等明天看看情况吧。”
他排在自由滑最后一位出场,明天上午看看情况再说。
凌燃也不是完全不顾惜身体的人。
亦或者说,早在尝试五周跳之前,他就想好了可能的后果,现在这样的程度,对他来说已经是很轻的结果了,完全能接受。
毕竟还要留着身体去尝试更高的难度。
譬如更完美的五周跳,还有至今没死磕下来的4a。
一听徒弟的话没说死,薛林远就知道有戏,他一下就支棱起来,“我去给老秦和老陆他们打电话。”
如果真的有什么变化,得跟国内留守的人通通气。
苏医生回房间去拿备用冰袋去了,宁嘉泽看了看情况,也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霍闻泽和凌燃两个人。
霍闻泽很自然地走到沙发边,替凌燃扶了扶冰袋。
凌燃定定看着他,“闻泽哥,你也觉得我应该退赛吗?”
问了这么一句,青年显然不像表面上展现得那么平静。
霍闻泽直视回去,“我听你的。”
凌燃轻轻晃着杯中的水,突然笑了下,“薛教他们一定替我操碎了心吧。”
他想到了很久之前,自己在青年组时带伤坚持上场的事。
有自己这么一个一意孤行的徒弟,也亏得是薛教脾气软和,要是换别人,说不定一气之下怎么着都要想方设法把自己教训一顿,就像已经退休离开的坏脾气谭教练一样。
霍闻泽也想到了那张小美人鱼的明信片。
那时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那条在刀尖上起舞的小美人鱼,终有一日会游进自己的心间,彻底停驻。
“阿燃,”霍闻泽突然出声。
“嗯?”凌燃疑惑脸。
“我尊重你的选择,”霍闻泽微微一顿,“只希望你能想清楚再做决定。”
至少,多顾惜自己一点。
这句话外音,凌燃听懂了。
他笑笑,“好。”
毕竟他其实也没有想好,到底要怎么办。
或许就像是苏医生没说出口的话一样,华国现在并不需要他雪中送炭,保重自己的身体才能最最重要的。
凌燃有点高兴,又有点失落。
但说实话也没有那么失落。
毕竟,短节目成功跳出了一个足周被认定的五周跳,就已经大大超过他的预期。
至于自由滑的节目,他其实还不太满意,总觉得还是缺了点什么。
要是因为这次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