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奏从杂物间里把正田直人又扒拉出来。这家伙一身酒气,这会儿居然打了几声呼噜。
秋山奏捏着对方的鼻子叫了几声“醒醒”,没反应,从旁边的卫生间拿来涮拖把的水桶接满水泼他一脸,他居然抹了把脸,翻身接着睡。
秋山奏没了办法,把他踹回杂物间。关上门走了几步,又退回去把掉在地上的鸢尾花回收。
又关上门走了几步,再退回去找了把锁将门锁上。
其实哪怕让正田直人出面澄清,伊丹武郎也未必会相信。他心里已经预设了女儿是被他所害,一个加害者的澄清只会被当成花言巧语。更何况事情真相未明,万一真是正田直人干的,恐怕会更加刺激犯人。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把炸.弹找到拆除。不然的话,如果炸.弹威力太大,很可能会造成大量伤亡。
秋山奏自己是死过的人,所以明白生命宝贵。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希望能尽量做些事情减少伤亡。
到时候后续就借口是为了对付鼹鼠,保留线索,也不算违背樱桃组织带恶人的人设。
安室透留在了二楼围廊处随时准备狙击犯人,秋山奏转而和松田阵平搭档到三楼搜查炸.弹。松田阵平在酒店四层的服务台找到两台对讲机,一台在他手中,一台给了安室透,方便两方随时沟通。
秋山奏感觉松田阵平和安室透之间似乎有种无言的默契,在两人开始分头搜寻前,他问道:“松田先生和透认识吗?”
松田阵平推了下鼻梁上的墨镜,轻笑,“不,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但是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和他,和你,都是。”
男人墨镜背后眼睛几分探究几分凌厉,秋山奏对上他的视线,抬手把帽檐往下拉了拉,红宝石的色泽顿时被一片黑吞没了。
“……是吗?”
他背转过身,朝走廊深处走去。
三楼正处在大厅上方的有十几间屋子。松田阵平联络萩原千速,让酒店内还能行动的工作人员给他送了两张万能房卡。
得知他是要排查炸.弹,萩原千速有些不大情愿。
松田阵平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可是爆.炸物处理班的警察,我在这里,还让这颗炸.弹伤到人的话,怎么对得起警徽上的樱花呢?”
萩原千速只能妥协,“……一切小心。”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他安慰道。
两人还算是幸运,秋山奏排查到第三个房间时,在床底下发现了安装好的炸.弹,炸.弹上的液晶屏上显示着00:03的倒计时,倒计时此时是停止状态。
一旦伊丹武郎按下引.爆器,它就会重新计时,然后在三秒后爆.炸。
秋山奏把松田阵平叫到这个房间。他已经把床挪开了,松田阵平啧了声,“你力气还真大。”
这种床材质很重,就算是训练有素的警察搬起来也得费点劲儿。黑衣青年却好像没什么感觉。
听到夸奖,他倒是很得意地哼了声,“我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他比出搬砖的姿势,“我一天能搬十人份的砖,工头可喜欢我了。”
话说回来,要不是那段时间实在没钱,他也不至于去工地打零工——不过可以顺带体验生活、提高演技,也算一举两得。
感谢大慈大悲的日本警察帮他把钱追回来。
松田阵平听到秋山奏谈起他的搬砖经历也是满脸惊讶,根据他的推测,零那家伙应该是去做卧底工作了,秋山奏估摸着正是他卧底组织中的一员。那么问题来了,零他到底去哪里卧底了?建筑公司?
松田阵平在脑海里想象出降谷零穿着白背心,脖子上搭毛巾,哼哧哼哧搬砖的模样——
啊,感觉他意外的很适合这个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