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少使的小心思若是用在别处, 兴许便能达到她的目的。可惜她挑了苏皎皎下手,便注定她的希望要落空。
自从朱少使明知陛下在此仍派人通传一事, 苏皎皎便能看出她打着什么目的。
她素来薄宠, 虽侥幸有孕,日后诞下皇子也是交给主位娘娘抚养的命。
何况上回在凤仪宫向皇后请安时,她曾偶然听到皇后娘娘在散后着人唤住朱少使, 想来也是话及皇嗣。
否则, 以朱少使的恩宠地位,皇后又怎么可能看得上眼。
朱少使一边将保全皇嗣的希望寄托在皇后身上,一边又心有不甘, 想借她们俩那点稀薄的交情搏一搏圣宠。
想法虽好,可惜苏皎皎却不如她的意。
朱少使心思不简单, 单是姬良使一事便足够叫苏皎皎心生警惕,何况如今又怀着龙嗣,轻易招惹不得。
她往前看去,果真见朱少使慌张了一瞬, 神色便立刻懊恼了起来, 转身接过鱼滢双手呈上的香囊, 说着:“多谢姐姐提醒。”
临走前, 又楚楚可怜地看了陛下一眼。
苏皎皎都看在眼中, 却只笑笑, 伸手捏一颗荔枝过来剥了壳,露出起其中莹白如玉的果肉,她将果核都剥掉, 只留下果肉凑到陛下身侧去, 眼角眉梢媚态丛生:“陛下先吃。”
沈淮定定地盯着她看, 顺势吃下那一颗荔枝, 却品出些不对味来。
“你吃味了?”
苏皎皎剥荔枝的手顿了顿,这才发觉自己方才是不是过分牙尖嘴利了些,同自己一向的柔弱不大相符,才被陛下误以为是自己急于将人赶走,是吃味的表现。
但陛下能这么想倒也算合理,她干脆顺着坡下,很是自然地仰头看向陛下,湿漉漉的眼尾微微泛红:“陛下在皎皎这,皎皎不喜欢陛下看别人。”
“可朱少使怀着陛下的孩子,皎皎若是不愿人来,却显得皎皎不通情达理,太过小气。”
“谁知……”
她眼眶里的逐渐蕴了泪,咬唇说着:“陛下火眼金睛,还是瞧出来了。”
苏皎皎纤手扯一扯陛下衣襟,柔弱极了般请罪着:“妾小气,不能容人,还请陛下责罚。”
沈淮没来由地觉得受用,一手掌控她细腰往怀里带,似笑非笑地:“你如今倒是愈发娇气了。”
“朕宠着也哭,不理你也哭,如今吃味了还要哭。”
他将人摁在怀里去勾她白皙的下巴,指腹抹掉将落的眼泪,逗着人说着:“还做什么怜贵仪,叫娇贵仪还合适些。”
这后宫妃嫔数十,能叫沈淮这样耐下性子哄得人实在屈指可数。
若真细究他为何偏宠着她,却又想不出什么原因。
只觉得她处处都叫他舒心,见她落泪也不觉得烦躁,宜喜宜嗔,柔弱动人,偏生又多了丝好奇,总见到她与众不同的一面。
苏皎皎顺势钻进陛下的怀里,撒娇着不依:“陛下惯会取笑皎皎。”
屋内的人不知不觉退了出去。
沈淮扣紧她后脑,将唇贴了上去。
-
“小主,如今天气正热,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翠梅在一侧为朱少使撑伞,看着外面被晒的雪白的天儿有些担忧。
她不明白,如今小主分明该好好安胎的时候,又为何偏偏要去瀛洲玉雨寻不快来。怜贵仪虽当众救过一次小主,但二人并不算熟,小主总这么巴巴地凑上去,实在是太打眼了些。
何况皇后娘娘也说了,小主安安心心养胎即可,待皇嗣出生,娘娘必定会提携小主,何至于……
“你懂什么!”
朱少使紧紧攥着方才被她扔到地上的锦囊,脸色有些扭曲:“我若是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