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皎皎瞧她一眼, 淡笑说着:“避暑山庄本宫是没你熟悉, 只是你说的这地儿本宫从前也去过,倒不曾听说过什么红莲。”
佳喜又福了福身,
笑着说:“小主好记性,这红莲正是今年花匠们才种的, 谁知第一年开花就出了并蒂莲花, 可是祥瑞之兆呢,实在是妙。在您来之前, 奴婢们这些在避暑山庄侍奉的人就都去看过了,您方才说想去瞧瞧,奴婢就一下子想到了那处。”
“如此, 那本宫是得去瞧瞧。”苏皎皎看着佳喜, 随口问着,“你是一直在避暑山庄侍奉,还是从宫里拨过来的人?”
佳喜没想到娘娘会问起这个,怔了一瞬,这才说着:“启禀娘娘,奴婢是刚过了年的时候被拨到避暑山庄的, 已经快半年了。”
苏皎皎柔柔笑着哦了声:“你从前是侍奉哪个妃嫔的?你这么机灵,竟也舍得将你送到避暑山庄来, 这么得力的丫头, 只在这儿呆着岂不是屈才了。”
闻言, 佳喜急忙跪下,说着:“娘娘, 奴婢蠢笨, 也唯有您不嫌弃奴婢粗枝大叶罢了。在宫里的时候, 内侍省的公公说奴婢粗手粗脚, 在宫里唯恐冲撞了娘娘们,这才给调到了避暑山庄。说这安生,叫奴婢好好静心学着怎么侍奉主子,这过了半年,嬷嬷说奴婢学得好,才被拨过来伺候您。”
她伏在地上说:“若是奴婢说错了话,还请娘娘恕罪,不要将奴婢赶走。”
“好了,”苏皎皎虚扶她一把,浅笑着说,“本宫是真心觉得你机灵,这才夸你几句,怎么就说得本宫要吃人似的。”
同在殿内侍奉的小宫女一边擦着花瓶一边笑着说:“佳喜姐姐恐怕是在宫里被吓怕了,咱们珍贵嫔娘娘可是宫里第一好相与的娘娘,姐姐大可放心呢。”
苏皎皎笑了笑,起身说着:“本宫带着鱼滢出去走走,瀛洲玉雨的事交给凌云和鱼霭看着就是。”
说罢,她将纤纤皓腕搭在鱼滢的手腕上往门外走去,临走前,状似无意般瞧了眼门口候着的凌云。
凌云是从御前出来的人,自然看得懂她是什么意思。
可正因可疑,她才有些放心不下,秀眉微攒,屈膝说道:“娘娘只带鱼滢两人出去,奴婢也放心不下,不如再带上小松子吧。”
苏皎皎点点头,说着:“也好,你同鱼霭互相商量着,我只是随意逛一逛就回来。”
“是。”
瀛洲玉雨的人一齐行礼,苏皎皎才带着鱼滢和小松子走了出去。
待身侧无人,鱼滢才低声问着苏皎皎:“娘娘,您似乎格外防备佳喜,可是她有什么问题吗?奴婢瞧着她性子格外活泼些,倒也没什么怪异举动,同宫里带来的宫女也都相处的很好,倒是不曾疑心于她。”
苏皎皎笑意淡淡的,只轻声说:“正是因为太活泼了,所以我才起了疑心。”
“我是宫里风头最盛的宠妃,虽说我在外一向名声不错,可宫人们见了我,要么尊重、要么礼敬、要么看着我的脸色巴结,却甚少有人在第一次见面就如此殷勤,就好像是急着想让我信任她一般。”
三人沿着湖边的石子路不紧不慢地朝西边走,她才又说着:“在宫里久了,难免对谁都打上十二分的警惕来。方才我套她的话,她说的倒也自洽,不曾有什么漏洞,所以我也只是疑心,叫凌云多盯着她一点罢了。”
小松子跟在后退一步的位置,低头说着:“既然娘娘疑心,如今还要往她说的湖边去吗?若是有什么阴谋诡计等在那,奴才和鱼滢两个人,恐怕护不住您。那佳喜虽是新拨来侍奉您的,可奴才却看着佳喜有一丝眼熟,仿佛从前在哪儿见过似的,可又实在记不得了。”
苏皎皎温声说着:“她说的时候,身边听着的人有好几个。若是真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