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嫔是不中用, 只是都中了毒,却还让她躲过了,她也实在是命大。
这些本来就是她春末的安排罢了, 她原本也不指望毓嫔能把事办的多漂亮,甚至专门和雨荷交代,安排过去的人不必做的太明显, 谁知她竟这样废物, 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不过她原本的打算就是一箭双雕, 借刀杀人。
毓嫔自傲, 谁都瞧不上, 仗着同陛下从前的情分嚣张跋扈, 让人瞧了就生厌。
若是有朝一日有了孩子,保不齐拿着作威作福,连她这个皇后也不放在眼里。
定国候宠女, 又是太后母家,若她真生个皇子, 她这个皇后还如何驾驭, 倒不如一并清了。
陛下已经因为此事对毓嫔不满而动了怒, 毓嫔不会怪陛下, 只会更加仇视苏皎皎。
她是不聪明,可她对苏皎皎的恨意,却还有些利用价值。
后宫妃嫔, 不需要在陛下心里特殊,也不需要太聪明太得圣心的, 最重要的是听话, 好掌控。
左右马上要秋猎, 她的计划将要实施, 短时间内,也没什么时间和必要对付苏皎皎了。
皇后瞧了姝贵嫔一眼,知道她最近在管理后宫事宜,忙的焦头烂额抽不出身,心底不仅冷嗤。
可她面上十分平静,甚至温和地关切了句:“姝贵嫔。”
见皇后搭话,姝贵嫔掀眸看她一眼,冷艳的面上情绪仍是淡淡的,只微微颔首,屈膝应了声:“皇后娘娘。”
“陛下恩典,要你主持后宫事宜,这些事平时接触不到不觉得多难,接了手方知里头的艰辛,繁琐冗杂,处处都要盘算打点,不可谓不辛苦。”皇后淡淡一笑,说着,“若有不会的,你可随时来问本宫,本宫慢慢教你。”
整日跟在苏皎皎旁边,姝贵嫔早就知道皇后是个佛口蛇心的女人,肚子里全是坏水,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不可能真心对任何人好。
她这时候表现出一幅温和纯善的样子,想来也是因为知道她和苏皎皎关系不错,这才动了几分歪心思,总之,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姝贵嫔不卑不亢地挺直了腰板,红唇轻启:“臣妾本是个闲散人,幸得陛下赏识,这才有了替陛下管理后宫的权利。皇后娘娘仁心,只是臣妾不是什么聪明人,也没什么越俎代庖的野心,唯一点却记得很牢。”
“做人要心存善念,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皇后娘娘说,臣妾说的对吗?”
皇后抬眸同她对视一瞬,勾唇浅笑:“那是自然,姝贵嫔和珍昭容如此亲厚,真是后宫典范。若是宫中,人人都像你们一般和睦,本宫也就不必操心这许多腌臜事了。”
姝贵嫔淡声说着:“皇后娘娘过赞了,珍昭容身子不适,臣妾要先进去探望,陛下方才说了娘娘病愈不久不宜见风,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以免陛下担忧。”
这时候暮色渐起,黄昏褪去,天幕染上暗沉的墨蓝色。
关雎宫灯光如昼,皇后站在瑶仙殿前,一身明黄凤袍,看着漫天的微星,嗓音温和:“姝贵嫔。”
“其实你聪慧美貌都不缺,就算不以珍昭容马首是瞻,也一样能走出一条路,你身有傲骨,又为何要屈居人下呢?”
姝贵嫔眉头微皱,声平:“皇后娘娘大可不必在臣妾身上费心思。时间不早了,臣妾就不送娘娘回宫了。”
她屈膝福身,便迈过门槛消失在皇后的视线中。
皇后淡淡一笑,将手搭在雨荷腕上,不紧不慢地走出了关雎宫。
雨荷跟在旁边低声说着:“娘娘怎么不进去看看珍昭容?姝贵嫔平时看不出来,只是看着人冷冷的,今日才知道,还是个如此带刺的,同您说话都这么不客气。”
“这珍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