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
“送出宫的宫女也事关皇后。”
苏敞眼底有些惊:“你想……”
后续的话大逆不道,苏敞堪堪停住。
山雀从瑶仙殿的院内扑棱着翅膀落到洒满阳光的窗棂上,殿内充盈着日光和春花,瞧着安详非常。
苏皎皎看着苏敞,淡淡道:“我想杀了皇后,取而代之。”
“父亲会帮我的,是不是?”
后宫厮杀一向腥风血雨,同官场一样步步惊心。
苏敞有所耳闻皇后和她相看两厌,互不对付,可他原本以为只是后宫的寻常纷争,毕竟皇后和宠妃分庭抗礼的寻常情况,不曾想苏皎皎起的是杀心。
如此说来,反之,皇后亦然。
他略一思量便猜出个七八分来,想必是皇后早就对她下过手,这才结下死仇。
而秋猎之事,既然有问题,想必也是皇后指使。
恐怕是皇后故意做局引陛下入险境,而她危难之中救之。
用两条人命来犯险,此计狠险毒辣,竟然将陛下都一并算计进去。
皇后素来以温和端庄示人,家世中庸,不争不抢。如今更是怀了皇嗣,又因体弱而孕中辛苦,得了朝内外许多赞誉。
不曾想,背后却是如此城府深沉之人。
皇后又如何,不贤不德,竟敢冒陛下龙体于不顾,更是意欲对苏皎皎动手。
如此心思狠毒利欲熏心之人,怎能睡在帝王枕畔。
苏敞神色一凛,淡声开了口:“半年之内,为父将人给你抓回来。”
“半年不行,”苏皎皎平静道,“皇后如今怀孕五个月了,我要她生产后立刻母子分离,身首异处。”
“如此,才能报鱼霭之仇,解我心头之恨。”
苏皎皎惊叹于苏皎皎的杀伐决断和沉稳,她虽是女子,却比他还要行事果决,比她母亲还要重情义。
女大十八变,连他也猜不透她的想法了。
外男不能在后宫久留,苏敞站起来,看着她的眼神再度温和起来:“为父答应你。”
“皎皎,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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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敞走后,苏皎皎有半晌都不曾说话。
她看着窗外的景色出神了许久,直到下午,才从沉沉的思绪里抽身出来。
鱼滢悄悄进来给她斟一杯新的花茶,轻声道:“娘娘,您坐的久了,出去走走吧。”
她福了福身:“喝了茶咱们去御花园瞧瞧?宓充容娘娘刚刚来通了信,说在那等您。”
苏皎皎淡淡点头,喝下半盏茶水,起身说道:“走吧。”
百花齐放的御花园此时已经笼在了一层晚霞的薄晖里,春蝶蹁跹,一丛丛的娇艳奇花抽枝绽放。
隔着一片不高不低的花幕,她遥遥看到宓充容站在芍药前的背影,不知怎么的突然有种岁月如梭的感慨。
短短两三年,物是人非。
当初她见宓妃时还是个小小选侍,如今,她成了华贵万千的珍贵妃,当初的宓妃却贬为了充容。
叫人不能不感慨。
待走到宓充容身后的时候,身侧的鱼滢轻咳了一声提醒。
宓充容神淡淡地转过来,见是苏皎皎,眼底的情绪顿时复杂难明。
她并没多说什么,退后一步依着规矩向她行了礼,开口的声音带着难言的晦涩:“臣妾,给珍贵妃娘娘请安。”
苏皎皎双手将她扶起来,温声道:“姐姐。”
“我受不起。”
宓充容听到这句,鼻尖猛然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可她立刻咬着下唇仰起了下巴,高傲如她,不愿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眼眶却悄悄泛了红。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