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哭丧着脸:“小邹啊,你的心意我领了,这舒缓精神力是真不用。你看院里还有好多年轻孩子,你给他们治治去,我用不着。”
邹医生忍着笑:“什么用不着,您老不是整晚整晚头疼得睡不着,感觉脑袋都快裂开了吗?她就是专门治这个的,您放心,一点都不疼。”
说着,他用胳膊肘轻轻戳了戳顾琼生,冲她眨眨眼睛。
“张伯在这儿呆的最久,对所有人都很好。”他压低嗓音,近乎无声地贴在顾琼生耳侧,“我时常来,他拿我当亲儿子一样。”
虽然嗓音很轻,但老头还是听到了。
老头双手掐腰,不满地嚷嚷道:“什么亲儿子,有儿子这么上赶着害人的吗?”
“精神力舒缓一点也不疼——我呸,我又不是没做过。你当医生的,还能不知道?”
旁观一切的顾琼生也忍俊不禁,柔声开口道:“放心,老伯,我真的是治疗师。”
“我的治疗一点都不疼,不信您试试?”
……
顾琼生的治疗术有多强悍,邹医生是见识过的。
但即便如此,当少女轻轻松松给一众病患治疗精神力,眨眼之间便颇见成效后,他还是感到了十分的不可思议。
跟飞船上那些受伤的学生不同,待在这儿的人,身上可全都是联邦难以解决的疑难杂症。
但在顾琼生出手后,他们的症状纷纷出现了明显好转,赵老头甚至当场就扔了拐,颤颤巍巍地扶着墙边走了几步。
简直就是神效!
没过一会儿,顾琼生就被一群人层层包围了。
她瞅着人多,干脆把伤患们都聚在一起,抬手一扬,使出治疗光阵。
无人可见的光圈弹开,灿烂光华倾盆而洒,烂漫的光辉飘扬在每一个人上空,化作最精纯的能量,温柔地渗入筋骨,抚慰他们身体的伤痛。
受伤战士们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损伤在快速愈合,一个个惊喜交加地睁大了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紧顾琼生,仿佛她是从天而降,要拯救他们于水火的神灵。
虽然说战士们心底依旧怀着战场梦,但他们也都清楚,以他们的重伤程度,怕是很难再有回归前线的那一天了。
不光是无法再上战场,他们的余生也大概率要与病痛折磨相伴——精神力损伤是当代医学尚无法解决的领域,它的受损就像是被人用刀在脑袋里生生挖去一块,如果伤势较弱,还可以指望人的自愈能力,可一旦超出自愈的范畴,伴生的剧烈病痛往往要伴随伤者一生。
但是现在,顾琼生出现了。
她像是一道光,温柔地洒向这片干涸的大地。
人群中,有人惊喜交加地捂住了嘴。
有人已经红了眼眶,泪水在眼窝里打转。
太厉害了,太强悍了……这真的是治疗师吗?
他们怎么感觉是神仙呢?
所有人的伤痛都在缓解,哪怕损伤无法立即愈合,战士们也感受到痛苦在急剧削减。
这样下去,即便无法返回战场,他们余生也可以像普通人一样过日子了!
眨眼间,顾琼生收到了无数声真诚的“谢谢”,还有一群老伯老太太,笑眯眯地把她包围了起来,目光那么慈爱,仿佛在看自己家的亲闺女。
“好孩子,”她们拉着顾琼生的手,“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学院毕业?”
“将来打算去哪家医院——什么,想去军团?”
“我家女儿/女婿就在军团里作战,你等着,回头我跟他说一声,让他好好照顾你。”
“治疗这么久,累不累,渴不渴?小邹,快,给顾丫头倒点水,再搬个椅子来——”
突然失宠的邹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