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耷拉着脑袋,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一声也不吭。
罗运达便将怒气发泄到了他们身上,道:“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要钱花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积极,如今家里落了难,什么法子都想不出来,老子生你们有什么用!?”
三个儿子一被骂,都鹌鹑似的缩了缩脖子。
罗大还算三人之中,有点经商头脑的,他看向罗运达,忐忑问道:“爹,去广安县做生意,一定得入商会么?若是不入行不行?”
罗运达怒道:“若是做些小买卖,自然可以不入商会,但咱们罗家一去,自然是要拿大铺子,做大生意的!怎么可能不入商会?再说了,如今都已经对接上了知县夫人,此时打退堂鼓,岂不是得罪人?”
罗大一听,忍不住问:“既然如此,我们非得去广安县做生意吗?丽县、东平县、甚至于孟县……不行么?”
罗运达气得一推他的脑袋,道:“你到底有没有长脑子?在江南,广安县是除江州以外,最富庶的地方了!不去这种地方做生意,难道去穷乡僻壤?再说了,那孟县是什么地方?如今可是苏家的第二个大本营!去孟县做生意,那不是找死吗!?”
罗大被罗运达吼得不敢再说话。
罗二一贯不喜欢罗大,见他被父亲训斥了,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他趁机开口:“爹,孩儿有个主意……不知当说不当说……”
罗运达抬眸,看了二儿子一眼,道:“有话就说!”
罗二清了清嗓子,道:“如今,虽然姑姑回来了,但文扬和玉娇,不是还在苏家么?不过三万两银子,对他们来说,应当不是难事吧?”
罗运达一听,顿时眯起了眼。
罗秀面色僵住,道:“我如今都落到了这般境地,你们居然还敢打苏家的主意!?”
罗夫人却开了口,道:“我儿说的不无道理!”
罗运达看向罗夫人,有些疑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罗夫人看了罗秀一眼,收起了方才冷漠的神色,换了一副温和的笑脸,道:“妹妹啊,你看,你就算跟了苏老爷再久,都是个外姓人,说不要就不要了!可文扬和玉娇不一样,他们可是苏家的孩子,就算犯了错,也不至于被赶出门!尤其是文扬,他如今接手了不少苏家的生意吧?三万两而已,从手里抠一抠就有了!”
罗秀一口拒绝,道:“那怎么行?文扬在两个老东西手下过日子,本来就不容易,万一连累了他……”
“怎么会连累呢?”罗夫人斩钉截铁道:“不过是周转一段时日罢了,大不了,等咱们赚了钱,再还给他嘛……”
罗运达听了这话,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便也开口劝道:“秀儿,兄长知道这事让你受委屈了,但是咱家努力了半辈子,才攒下了这些家业,可不能毁于一旦!你就想想办法,让文扬或者玉娇,帮帮咱们,好不好?”
罗秀看着自己的兄长,一时也有些为难。
他们二人自小便没了爹娘,罗秀几乎是罗运达一手带大的,如今看着罗运达陷入困境,罗秀心里也不是滋味。
罗秀叹了口气,道:“兄长,不是我不帮你,文扬虽然接了铺子,可老头子把银子看得比什么都紧,若要出一笔这么大的银子,老头子不可能不知道!若说玉娇,那就更不可能了!她本就不讨两个老东西的喜欢,不过能领些月例银子,根本没多少钱在手上……”
罗运达见罗秀仍然拒绝,面色便沉了下来,道:“难不成,你就眼睁睁地看着罗家败落下去?”
罗夫人也失去了耐心,冷漠道:“妹妹,你身为罗家人,自然要为罗家着想!不如,咱们这一大家子人喝西北风去?成不成另说,但你总要写信同文扬说说我们如今的处境吧!?我就不信了,他若知道你到了绝境,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