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拜访、谈生意的……只怕这消息,容易不胫而走……”
苏玉音语气坚定:“既然如此,就闭门谢客,家中之人,如无必要,也不外出,可对外宣称家中盘点,拖延几日再说。”
苏槐仍然有些犹豫:“这……”
一贯不说话的苏文博,突然开了口,道:“爹,我们苏家生意甚广,若是叫有心之人知道,祖父如今身子不好,只怕会趁火打劫……那些叔伯婶娘若是知道了,只怕会直接找上门来……”
苏槐一想起那些人便觉得头疼,忙道:“好好,那便按玉音说的做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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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众人离开之后,苏玉音回到了卧房之中。
在这个家中,她最在意的便是祖父与祖母。
可现如今,两位老人都躺在了床榻之上,面色苍白,唇无血色。
苏玉音握住了苏老夫人的手,心中的自责逐渐涌了上来。
“祖父,祖母……都是玉音不好……我原以为,我已经够小心了,可没想到,还是让你们被歹人害了……”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心存侥幸……若我留在你们身边,说不定这事就不会发生了……”
苏玉音低头,将额角靠在苏老夫人的手上。
苏老夫人的手指冰凉,丝毫没有了平日里的温度,无力地搭在了自己的手上,苏玉音鼻子发酸。
廖叔站在苏玉音身后,见她双肩微耸,心里也有些难受。
“小姐别自责了,发生这事,谁也不想……眼下,还是先查出幕后之人,为家主和苏老夫人疗伤要紧。”
苏玉音擦了擦眼睛,低声道:“嗯……刚刚说的信,已经找人送出去了么?”
廖叔低声道:“小姐放心,小人已经派人送出去了,应该今晚子时之前,就会到卢大人手上。”
苏玉音深吸一口气,道:“好,接下来,就按照我说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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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苏玉音宿在了卧房外间的矮榻之上。
她转过身来,隔着屏风,便能依稀看见苏老太爷和苏老夫人的身影。
苏玉音回忆起小的时候,刚刚来东院之时,她也在祖父和祖母的房中睡过。
那时候她丧母不久,不过七岁。
从罗秀的院子里逃出来之后,苏老夫人得知了罗秀的所做作为,便狠狠责罚了罗秀,又将苏玉音接到了东院养着。
苏玉音刚到东院的时候,整日郁郁寡欢,睡不着觉。
苏老夫人便推了所有的事务,一心一意地陪着她。
而苏老太爷虽然很忙,但无论去了哪里,只要回来,便一定会给她带礼物。
于是,苏玉音小小年纪,便拥有了数不清的新鲜玩意,波斯的玩偶,鞑族的皮靴、京城的皮影娃娃……她也逐渐成为了孩子们羡慕的对象。
虽然林氏去世得早,苏槐又对苏玉音不上心,但苏老太爷和苏老夫人对她的疼爱,填满了后来的岁月,让她得以平安、快乐地长大。
苏玉音静静凝视着苏老太爷和苏老夫人,暗暗下定决心——
她一定会治好祖父和祖母,并揪出幕后之人,再也不让祖父和祖母受到任何伤害。
整个夜晚,苏玉音都睡得不大安稳。
房中闷热,她便将薄毯推到了一旁,就这般躺到了天亮。
到了黎明时分,她终于觉得有些暖意,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拉薄毯,却忽然感觉身上一暖。
苏玉音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见面前多了一个人。
苏玉音惊诧地坐了起来。
“文博,你什么时候来的?”
苏文博静静站在矮榻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长姐。”他一开口,便收回了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