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让我带你去见见你的亲生母亲。”
贝尔摩德吐着烟圈, 又说了一次。
舆水怜愣在原地,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
这消息就像是三月里的春雷,不仅响, 还意味着会迎来一场浸透心脾的滂沱大雨。
什么意思?
带他去见生母?
这短短一句话里蕴藏了太多信息——BOSS是如何得知他的身世的?他安排自己去见生母到底有什么意义?组织如果早就知道他的亲人的身份,为什么一直不告诉他?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贝尔摩德知道吗?她知道多少呢?
猜忌的种子一旦生根就会发芽,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外膨胀生长,变成狰狞的树。
舆水怜也默契地避开贝尔摩德的眼神。
他捏着那份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礼物, 意识到自己错过了最佳的送礼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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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带他到了一个有花园的小洋房。
从正门外面就能看到被搭理的精致美丽的小花园,可惜这会儿是深冬,从铁网的缝隙探出到窗外的叶子蔫头耷脑,显出些许衰败之感来。
现在还是上午,阳光从树杈和叶子的缝隙里泼进庭院的灰白石头路上。前面还有一排故意做得有些歪斜的石阶。
就像意大利乡下某些地方的小院。
贝尔摩德戴上了黑色墨镜,将头发扎了起来, 做了个简单的容貌遮挡。
她下车后目光扫过花园小径,看着中间的一片空地, 说:“如果来得早些,能在院子里看见玫瑰,可惜全都铲了。”
贝尔摩德怎么知道?
“你之前就来过?”问完,舆水怜觉得这真是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贝尔摩德就像是在解释什么,她高跟鞋踩在台阶上发出响声, 稍微压过了她说话的声音。
“……是我自己来的。”
舆水怜怔怔地看着贝尔摩德的背影。
贝尔摩德之前私下来见过房子里的人吗?她只是站在外面看吗?
他们进门的位置,是正好能看到那片本该有玫瑰花的区域的。
能看到玫瑰, 起码也要是春夏季吧?
几个月前的贝尔摩德来到这里时, 是在想什么呢?
她为什么要来这里?
舆水怜想象到的, 是贝尔摩德静静站在外面
不明白啊。
……他不明白啊。
“上来吧。”贝尔摩德提醒道:“不想和你的亲生母亲见上一面吗?”
舆水怜曾经所有的关于“要不要和母亲见面”的思考都被一扫而空, 这一刻他无比恐惧着走入那扇门。
他看着那灰白的、歪斜的楼梯, 要从身体里搜刮每一个角落才能找到勇气来支撑身体运行, 步伐变得无与伦比的沉重,就像被人绑上铅块扔进水里,溺水感前所未有的袭来,比在真正的水中还要难受。
回过神来时,他已经不自觉地走到了那房间的门口。
贝尔摩德娴熟的掏出钥匙打开门,这个动作她绝对已经做了不止一次。
房门咯吱一声被打开,没有人走出来。
里面没有灯光,只有些许自然光,这房子采光不错,看起来很是温馨,适合住人。
他们走到最里面的房间,房门打开,几个黑衣大汉手持武器看守着这家人。
这家人一家四口,分别是:五十来岁、头发斑白但眼神清明的日本男人。
一头璀璨的金发,保养得不错的外国面孔的四十岁上下的女人。
一个估摸着到舆水怜腰部上面一点的男孩儿,他也有一头金发,想必是遗传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