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狠人诚不欺我。
“要让镇关侯进来吗?”山行问。
蔺泊舟嗯了声:“本王不方便起床,让他过来吧。”
听到这句话孟欢知道该走了。蔺泊舟和人谈事情,他一向非常有自觉,不等人提醒就会自己走。
没想到背后,蔺泊舟却叫住了他:“镇关侯此行是来致歉的,欢欢怎么不留下来?”
孟欢其实觉得被打断腿已经够了,也不想和审时度势的狠人父亲多交流:“许若林腿断了就算道歉了吧。其他的我不想听了。”
说完,孟欢走出了寝殿。
他的背影纤瘦,影子拖得很长。
大殿内安静了会儿,山行说:“王妃好像不太喜欢心狠手辣的人。”
蔺泊舟手指敲打着床沿,问起:“本王心狠手辣吗?”
山行:“……”
他沉默了会儿:“王爷,小的也不敢说啊。”
蔺泊舟嗤笑。
他闭了闭眼:“让镇关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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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牛高马大,气势雄壮,体格魁梧的中年男人从殿门匆匆进去。
和孟欢正好错过时,他看了看对方,猜到这是许若林的父亲。
许若林是镇关侯最宠爱的夫人所生,那夫人生的娇妍柔弱,儿子也像娘亲一样俊秀纤弱,个性骄纵。
孟欢围着寝殿来回走了几圈,忍不住,走向了许若林瘫着的担架。
让几个下人守着,他趴在担架上,双腿软绵无力地放着,头发蓬乱,半身微微撑起来盯着孟欢,眼睛通红。
“你开心了吗?”他问。
孟欢知道要面对他的敌意,“一般。”
许若林嗤笑:“你别高兴得太早了,我爹可是大将军,他知道怎么打断我的腿,也知道怎么让我腿长好。”
孟欢在他旁边坐下,沉默不语。
“一个人的身体坏了,可以再长,可一个人的志气坏了,这个人就废了。”许若林依然自言自语。
孟欢:“你是内涵我吗?”
“对!”许若林说,“我本以为你进了王府会成为义士,可你却成了一个贪生怕死的小人!”
孟欢转过了脸:“我已经反驳过你这个双标狗了。你给我下药,不是君子所为,所以你指责我也站不住脚。”
“呸!你更站不住!你从男妾混成了王妃,孟欢,你到底有多少谄媚蔺泊舟的嘴脸是我不知道的!”许若林喃喃说,“你背叛我们了。”
孟欢本来对他的指责没什么想法,可听到背叛这两个字却涌起波澜。
他有点儿担心没能完成原主受的抱负,毕竟占着这个身体,如果完全和他背道而驰,好像确实是一种背叛。
孟欢想了想:“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说。”
“你为什么执意杀蔺泊舟?”
“你说呢?”许若林像重复了无数遍那样重复,“皇帝被他操纵在手里,朝政被他一个人把持,官员的任用和废免全凭他个人的好恶,他一人把持全国财政,分钱用事全凭他的想法,他就是个权欲熏心之辈!”
孟欢涌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情绪。
他也读过书的,知道这是什么。
权欲熏心的独.裁暴君,都是贬义词,不是好人。
蔺泊舟是臣子,位比皇帝,又乱了君臣之伦。
所以这么多人辱骂蔺泊舟,蔺泊舟确实太集火了。
孟欢忍不住,有点迷惑:“那他做了这些,是坏事吗?”
“当然是坏事,他权倾朝野,我们的脖子都提在他头上,他随时能把我们杀了,我们活的很惶恐啊!”
孟欢皱着眉头,觉得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