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己异于常人的记忆力,条理清晰地把每个细节钜细靡遗的复述出来,连每个人说过的话也记得一字不差。
她爸在旁边脸色一变再变。
从优越的冷白皮,逐渐渗出一点点被公开处刑的红晕……
这小孩,大可不必记得如此清晰!
但看见时日无多的母亲听得开心,他又不忍打断。
江殊觉得自己可真是个大孝子。
可惜孝人没孝报,他的女儿巴不得把他的每个社死瞬间公告天下。
听到最后,江太太惊讶:“我们家稚稚的记忆力很好呀。”
“其实我以前记忆力没有这么好的,”小团子说:“来到年轻时的爸爸身边之后,我一直想着要记住爸爸的每个辉煌时刻,就变得过目不忘了起来。”
小朋友的学习能力强,稚稚又在星网冲浪自学成才,学了许多听着“人小鬼大”的用词,由她一本正经地说来,使江太太忍俊不禁:“那你要替奶奶好好记住你爸爸人生里的重要时刻了。”
因为,她已经看不到了。
稚稚酒红色的眼瞳亮晶晶的:“放心叭,我是一个也不会错过的!”
她要走在吃瓜最前线!
……
见祖孙聊得开心,江殊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逛商场时,小孩跟得了多动症似的,他是一刻不敢错开眼,这时才有点时间来处理私事。他对每个来打探八卦的好事之徒都只有一套说辞:“是,婚约解除了,是林小姐提出来的,但本来就是长辈结的娃娃亲,成年后大家各有去向很正常。她说的丑八怪是我母亲替我领养的女儿,因为她很希望看到我成家。”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圈中二代故意气他:“江殊,刚解除婚约林婉夏就跟梁安舟去欧洲旅行,我觉得你帽子颜色不太对,你就不想扒一下那对狗男女吗?”
梁安舟盛气凌人,在北城二代的圈子里名声不佳。
不少人想看好戏。
江殊淡淡回复:“不想。”
二代:“真不想假不想?”
“我的时间很宝贵,”江殊心知这帮人只想看热闹,不是真的替他不值,索性戏言:“我预备在两年之内登上福布斯榜首,留约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没空和闲杂人等作过多的纠缠。”
他格外要脸。
未婚妻见异思迁是小事,他公开升堂叫亲朋好友来评评理,把两人隐私扯个底掉,那才叫不用在北城混了。何况,他在这方面有点传统,不愿对妇孺赶尽杀绝,她要走便走好了。
对方碰着软钉子,不再自讨没趣,只说:“那你二十岁就带娃了,小孩长什么样子啊,有空带出来瞅瞅。”
“有机会一定。”
江殊挂掉电话。
他刚转过头,余光就扫到门隙好像有东西一闪而过。
再定睛细看……
一截毛绒绒的兽耳形状发卡露在外边。
他扬声:“江小姐,我看到你了。”
没动静。
江殊:“我真看到了。”
狗耳发卡的小主人不服气地小声反驳:“不可能,我明明藏好了。”
江殊好笑,不去提醒她露出的小马脚,走到门前将她捞起来:“藏得很好,下次别藏了。”
他托起她的下巴。
原以为会看到一只生气包,没想到小孩笑嘻嘻的,笑得令他有点略感不对劲。
狼若回头,不是报恩就是有仇。
熊孩子笑得特别开心,多半没啥好事。
“爸爸,你刚才说要在两年内登上福布斯榜首了,”她两眼亮晶晶:“你说了!”
“……你听错了。”
“我真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