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暂的沉默过后, 江殊的脑壳嗡的一声。
众位女教师便看到这位英俊得过分的年轻家长在刹那间涨红了脸,他抬手捂着嘴巴,好一会没缓过来——和联邦议长面谈, 他没慌;向帝国皇帝展示军事实力, 他从容,但在一所小学的副校长面前, 他巴不得原地找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原以为, 经过在模拟器里的千锤百炼, 他已经可以淡定面对一切。
他错了。
闺女是软肋, 也是破绽。
他轻咳一声, 尝试甩锅:“小朋友的想象力是很丰富。”
“的确,丰富到超出一个六岁儿童的知识领域了,我觉得年轻家长能够拿出大量时间陪小朋友去发挥想象是很不错的,但要切记提醒她现实和虚拟的分别,因为很多对我们大人来说可以轻易分辨的故事, 小朋友却会当真。”副校长很负责任地提点道,面上带着温和的笑。
家长愿意花时间陪小孩投入想象,这是值得赞赏的。
在教师眼中也是加分项。
以后共同投进教育工作也会省许多劲,不然学生放学回家, 老师就管不着了,还须家长多费心。
眼看是解释不清了,江殊只好点点头, 用母亲的理论含糊过去:“小孩长得快, 我不想错过她的成长。”
两人坐下来谈,说到江稚母亲的问题。
副校长:“学生来自各种各样的家庭很正常, 其实对于她母亲的问题, 江先生可以编一个更好的理由。”
他没细问“江太太”到底是怎么没的。
江殊还年轻, 这年头生完不负责的年轻爸妈太多了,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就稀里糊涂的当了爸妈。学生之中重组家庭也很多,只要没成为被霸凌的对象,那谁没爹谁没妈早就不会被拿来取笑,因为太常见了。
“副校长,”江殊双手交叠,故作镇定:“我想知道她是怎么跟你说的?”
副校长:“她说她有妈妈,您就是她的妈妈。”
他一段低头,看到这位年轻家长交握的手都被攥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了。
“是吗?我明白了,我会跟她好好谈谈的。”
江殊微笑点头。
他脑海中已经在模拟清蒸或者红烧小棉袄了。
经过一轮谈话后,江稚被录取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剩下来也就看看笔试成绩决定分班——这所学校有按成绩分班的传统,这事江殊没跟她说。他安排许多兴趣班,是觉得她也不该闲着,但骨子里就没有鸡娃的意识,毕竟他当应试学生的时候,从来不用大人耳提面命,拿第一名拿得轻轻松松,理所应当。
他在外面等了一会,等到稚稚奔出来,接她走。
牵起爸爸的手,稚稚兴致勃勃地问:“爸爸,我考得怎么样呀?”
“成绩等下老师会在微信上发给我,”
江殊捏捏她的手:“对自己的成绩很有自信?”
“上面的题我都会写,但对不对就不知道啦,比我想象中简单的样子,”稚稚回忆起家庭教师给她开的题目,每样都比小学入学笔试难:“哼哼,看来我已经锁定未来的第一名。”
江殊笑了笑,没有打击她。
现在学生都卷,家长在育儿方面像在搞军备竞赛,入学笔试上的内容会写是不足以当第一名的……在她的同龄人里,可能已经有人在学初中的内容,同时还会两门乐器一项体育。
看爸爸没把自己的豪言壮语当回事的样子,稚稚气的拽了拽他,迫使他正视自己:“我要考第一名!”
“好,考第一。”
江殊没觉得考第一很难。
每次第二名怨气冲冲地瞪着他时,他都觉得莫名其妙。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