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嗯”了一声,表示收到。
王怜花道:“我这些天对你好吃好喝地招待,你是不是该考虑考虑解了我身上的蛊?”
他身上的蛊毒发作过两次,有一次是两人针锋相对大吵一架,还有一次是风萧他睡过头忘得一干二净。
蛊毒发作时钻心刺骨的疼,仿佛被浸在装满针的大锅中沸煮,一次发作持续半个时辰。
第一次王怜花赌着气,硬生生地忍了半个时辰,大汗淋漓,怒气填胸,第二次他直接踹开风萧的房门,一桶水泼了上去。
第一次是他起头吵架不错,可第二次根本是风萧不好!
所以那时王怜花毫不犹豫地叫醒风萧,泼完水后疯狂踹床让风萧赶紧安抚那不安省的蛊虫。
跟在王怜花身后递上水桶的手下目瞪口呆不敢说话,王怜花大动肝火不是小事,但从来没有如此明显。
而坦白讲,王怜花只想让风萧尝尝蛊毒发作的滋味。
此刻面对王怜花的试探,风萧煞有介事,目光深沉:“我若是解蛊,怕你报复我。”
王怜花呵呵冷笑,心道就算你不解我也要报复你。
两日后一行人在唐县换乘水路,水船晃晃荡荡地启航,一个时辰后风萧蔫儿吧唧地在舱房内躺尸。
王怜花幸灾乐祸,趁风萧半死不活,向同行的几位手下再次重申:明日水船远离人烟稠密处,行至重山复水之中时动手。
这一整艘船包括船上的人都是王怜花暗中的产业,到时风萧插翅也难逃。
手下们对自家公子和风萧的恨仇隐隐有所了解,眼观鼻鼻观心,万分严肃地表示明白。
天时地利人和,天光微明之际,王怜花推敲了一下计划,下一刻,推开了风萧房间的门。
风萧百毒不侵,即使下蒙汗药或毒药都没有用,这些王怜花都悄悄试验过,但他晕船,食欲不振,一整日未曾进食,正是虚弱的时刻。
王怜花进屋后立刻点了风萧的穴道,定在床上的风萧茫然地睁开眼,昏暗的光线中,他和王怜花对上视线。
风萧:“你……”
他似乎还十分迷惑,神色茫然,分明就是个没睡醒的呆子。
王怜花手一挥,身后手下鱼贯而入,两人提桶泼水,其余人则默契地将风萧手脚捆住,全然没了之前对待他时恭恭敬敬的模样。
风萧被浇了个透心凉,似是终于反应过来,神色逐渐清醒起来,眼底覆上一层压抑的阴影。
王怜花心中快意,笑容高深莫测。
在风萧上船之前,他提前命人在船舱各处熏香,无色无味,用以压制风萧那些奇奇怪怪的虫子。
之前因为风萧的过失他气急之下泼水,本是无意为之,却意外地发现风萧养的那些虫子在水中毫无用处,只能无助的扑腾。
没有虫子的风萧只是个普通的异族人。
王怜花得意地微笑:你终于栽在我手里了。
风萧忽然一笑:“你的脑子果然有问题,明明中了我的蛊还敢这么对我。”
他此时没有平日和王怜花吵架时的生机勃勃,神情倨傲,湿漉漉的头发垂在眼前,眸光带有审视,如同一只正在捕猎的黑豹。
王怜花骤然间想起初见之时,风萧便给人这样压抑逼仄的感觉。
之后的相处太过气人,导致王怜花将风萧露面时的压迫气场当作了假象。
王怜花目光微冷:“正因为你对我下蛊,我才这么对你。”
风萧道:“如果我不对你下蛊,你同样会这么对我,还会更甚。不是么?”
王怜花沉吟片刻,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没有否认。
有人说他行事毒辣,这话不假,他确实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