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一片宁静祥和,天湖大师看向他时目光和蔼沉静,面皮像庭院中的大树的树皮般布满沟壑。
无花坦然地和他对视。
天湖大师问道:“那位休夜施主,你打算如何?”
无花微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随缘就好。”
天湖大师静静地看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从无花离寺远游的那天开始,在无花回来的期间,他大多数时候只是扮演倾听者。
无花对休夜的处置态度自然不像他说的那样随缘就好,不说休夜与石观音是死仇,仅休夜立刻笃定他的身份这一件事,无花都不会让休夜在他四周继续活动。
偷袭刺杀,不行。
唯一存活下来的两人老老实实的将他们的计划和当晚的行动和盘托出,坦白讲,这一计划毫无破绽,人手多,计划精,但休夜偏偏没有中招。
直接出手,不行。
无花用少林寺的功夫与休夜交手时颇受挚肘,往来交手之间,无花竟然莫名觉得自己即使用父亲的东瀛刀法也会不敌休夜。
威逼利诱,不行。
休夜不是会屈服于威逼的人,更没有想要的东西,利诱更谈不上。
……
想来想去,每一个除掉休夜的方案都极难成功——除非休夜自尽。
年关将近,寺庙里,镇子上愈来愈热闹,各个村子的村民纷纷赶集,街道上摩肩接踵,人来人往。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有一位气质冰冷的白衣剑客颇为突出。
白衣剑客离开混乱的人群,在稍微空旷的地方站定。
即使才从人群中走出,他衣不染尘,白衣如旧,一柄乌鞘长剑佩在腰侧,气度不凡。
正是西门吹雪的忠实粉丝,叶孤鸿。
无花的书法是一绝,被镇上大户请去写对联,打着透气的名号实际上是看休夜的动向,亲自下山来送对联。
叶孤鸿没有看见无花,无花却看见了他。
西门吹雪没有儿子,但却有一个长得像他儿子的剑客。
无花略微思索,便认出叶孤鸿的身份。
叶孤鸿对西门吹雪最为推崇,举止言行外表衣着,样样都向西门吹雪看齐,连佩剑也是仿照西门吹雪的乌鞘长剑特意请人锻造。
无花一顿,轻轻笑了起来。
谁说杀人要亲自动手?
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