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好事吗?”
但是死神并没有记下这份功德,“我说过了,非自然死亡是不算的,你看她头顶的数字,不是今天死。”
但是刚才,她差点儿就被咒灵勒死了。
所以从咒灵手下救人是没用的。
但从咒灵手下救人又是有用的,不管是从公众道德层面还是雅治心理层面来说。
认清这点后,雅治也就没有多么怨恨父与母了。
因为他拥有了非人的力量,从楼上摔下的人可以轻易接住,强盗歹徒也可以被无形的手阻止,如果想的话,连行驶的列车都能停下来,
“我回去问父亲,这种事情应该怎么处理。”赤司征十郎替母亲掖好被角,然后坐在一边,双手搭在没着地的腿上,“没有得到满意的回答,我不会让你出事。”
他嗓音清晰的说道。
当晚,他们两个人在诗织的庇护下,正大光明的逃了课。他们拿了一套被褥,征十郎带着窃喜一样的兴奋劲和雅治打了地铺,肩膀挨着肩膀睡了一夜。
他没忍住睡前聊天。
这是他第一次在家以外的地方过夜,睡在地上,还和小伙伴一起。
“父亲发现后会骂我吗?”他压低声音,小心的不吵醒诗织。
“我不知道,但是你到时候把过错都推到我身上就好了。”雅治双手枕在脑后,无所谓道,“就说我不想上课,我蛊惑了你,我传达错误信息,把你骗来了夫人这。”
“雅治。”赤司征十郎严肃的唤了声雅治的名字。
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雅治却明白了他的警告和不悦。
“母亲给父亲说,是她想念我才叫我来的……”赤司征十郎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显然毫无睡意,“但我想父亲那么聪明,一定什么都能猜到。”
“他不会不给你母亲面子的吧。”
赤司家的佣人也不是很多,两只手就能数过来。
他们一家人除了有钱到能用纸币洗澡,对儿子精英教育,其实也是普通家庭的相处模式。诗织夫人没生病时会每天做饭,和丈夫儿子一起吃,但现在她生病了,家里请了厨师,菜品一下子从家常菜变得精致又高端。
“但我就是紧张。”赤司征十郎翻了个身,面对雅治,“他会训斥我吗?”
因为不安,话题又绕了回来。
赤司雅治也翻身面对他,“我觉得,顶多让你把落下的课补上。”
“他不会把你换掉吧。”
“把我换掉又不是把我杀了。”
而且赤司雅治是赤司那岳的养子。
“那只咒灵有名字吗?”精神奕奕的赤司征十郎又挑起了新的话题,
“你为什么会在意咒灵有没有名字。”
“只是好奇,因为他们像是有思想有神志的模样。”
“准确来说是‘它’。”雅治对上他认真看过来的视线,“虽然有两个头,但父与母是一只咒灵。”
赤司征十郎顺溜的改口,“原来它叫父与母。”
“我起的。”雅治弯弯嘴角,“但我叫他们爸爸妈妈。”
“它从你很小的时候就跟着你了吗?一直在你身边?”
他是不是有些太精神了。
雅治听着征十郎语调轻快的连环问,耐心的挨个回答道,“其实,它不怎么出现,现在我也看不到它。”
赤司雅治并不知道父与母在不现身的时候呆在哪里。
他能够看到咒灵,但父与母消失的时候,就好像真的人间蒸发了一样。
忽然,雅治觉得有什么在触碰自己的脖子。
他垂眸看过去,见赤司征十郎出神的看着他的伤口处,轻轻的用手指来回摩擦,“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