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双眼睛通红,显然是被吓坏了。
赵学义阻止赵洛泱:“我杀的,我不杀他,他就要杀了我们。”
“不是我四叔,是我,那山匪……掐我四叔的脖子……我从地上摸到了匕首……我只是想要他放开四叔……”
少女眼睛里涌出大颗大颗的泪水,在她脏兮兮的脸上留下两条沟壑,别提多可怜了。
聂双心中跟着一酸,眼下这世道,可怜的是百姓,收回思量,他又不得不惊诧,这少女说的应该是真的,他刚才在那山匪尸身旁瞧见了染血的利器,他如何也想不到这么个女子竟然能杀了山匪。
或许那山匪也是这样思量,只顾得对付那汉子,所以被少女刺了个正着。
不过……
聂双有疑惑:“你怎么知晓刺他的脖颈”
赵洛泱摇头:“我……我没想……是他刚好转过头……我一慌,就把手里的匕首挥了过去……”
巧合
或许吧!
不过聂双脑海中响起一个人清冷的声音:“这世上没那么多巧合。”
豫小王爷曾说过这样的话。
小王爷总说,不要轻易信任旁人,不过眼前这几个百姓,身上伤痕累累,那少女瘦弱、单薄,这其中不像还有什么内情。
再说,他们能将山匪杀了脱身,已是难得之事。
“不用害怕,”聂双道,“你们杀了山匪有功无过,衙门的人来得晚,伱们能够自救已是不易。”
聂双其实能早一步找到山匪,可惜现在武卫军处处被辖制,他入城之后,去衙署办文书,足足浪费了两个时辰。
“大人,”宋太爷上前走了两步,“您说您出自武卫军,可有腰牌为证”
聂双目光微凝,从腰间取出一块令牌递了过去。
宋太爷仔仔细细地将腰牌看了两遍,这才将腰牌还给聂双。
“还请大人,为我们做主。”宋太爷说着就要弯腰下跪,然而手臂一紧却被聂双拉了起来。
聂双道:“不用这样,有什么事你只管与我说,我若能做到,定会全力以赴。”
宋太爷从怀中取出了搭膊:“这搭膊是从山匪身上搜到的,里面有县衙出具给他的路引,小老儿本想将这东西送去衙署,现在遇到了大人。武卫军威名在外,交给大人再好不过。”
听到“武卫军威名在外”这几个字,聂双心底一片哀伤,那是曾经的武卫军,豫小王爷出事之后,现在的武卫军只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不过即便是如此,他们也不能给小王爷丢脸。
聂双找到路引展开查看,宋太爷将他们发现黄衙差可能勾结山匪之事说了。
聂双听着不禁为这些搬迁的百姓捏了一把汗,如果不是事先察觉,随行的典隶有所安排,这些人焉有命在
“这座山有几处断崖,还有几条岔路,难得你们能走到这里,”聂双道,“你们放心,既然证据落入我手中,我定会禀告衙门,让衙门还百姓一个公道。”
宋太爷躬身向聂双行礼。
说话的功夫,就听得又有脚步声传来。
赵学义有些紧张,聂双握住腰间的长刀,先一步去查看情形,不消片刻功夫,赵洛泱就瞧见了走在前面的赵学礼。
“爹。”
赵洛泱跑过去。
赵学礼、赵学景在山涧处与山匪纠缠,多多少少都受了伤。
过来的路上,赵学礼还思量,见到娘和妻女前,得去将脸洗一洗,免得吓着她们,没想到会在这里瞧见四弟和洛泱。
更让他没料到的是,四弟和洛泱身上的血迹比他自多不少。
这是咋了发生什么事了
赵学礼发现闺女身上没伤,紧张地问道:“你奶、你娘和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