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伙人走上趸船后停下,黑袍人列队站在竹椅两侧,穿灰袍的八字胡男人慢慢睁开眼,瞄了一眼趸船前的飞鹰号,抬起右手向下压了压,“就这儿了。”
抬竹椅的四个人把竹椅稳稳的放下,然后匍匐着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葛如靖走到石头身边,石头问他,“葛老爷,他们怎么这么可怜,是不是等他们穿上衣服就不用被人欺负了?”
“他们不是因为没衣服穿而被欺负,而是因为他们要被欺负才没有权利穿衣服”。葛如靖说。
石头不懂,葛如靖摸着石头的头告诉他,“这要从六百多年前说起,那时候的宝洲是七个大陆中最富裕的一块宝地,这里有数不尽的财宝、吃不完的瓜果、喝不完的葡萄酒还有数不尽的俊男美女,可是一场变故彻底改变了这里,虽然宝洲没有像其他三洲那样被沉入海底,不过这里的人失去了自由,世代为奴,不得穿象征自由身份的长袍。”
“那个穿灰色袍子的人一定比穿黑色袍子的人地位高吧?”石头指着从竹椅上站起来的人说。
“宝洲由四大家族掌管,自由人按照身份着白、灰、黑三色袍子,身份越高的颜色越浅,每个人袍子的胸前都有自家的族徽,领口处都绣有金线条,同色袍子上五条线地位最高,没有线条的最低。族长的领口是七条,只有四大家族的人才能穿白袍。”
灰袍人在葛大力的迎接下走向船舷,石头看到了他脖子处领口上的五条金线。
“这个级别的足以代表他们族长了”。葛如靖又摸了摸石头的脑袋,然后往楼梯口走去,做好了迎接灰袍人的准备。
船员虎子丢给石头一个鬃毛刷,“看什么呢,快点干活了,中午之前我俩要把甲板刷干净。”
石头接过刷子,把系着绳的木桶丢到水里,提上水用刷子沾水开始刷甲板。灰袍男上了船和葛如靖寒暄几句后一起进了船长室。
“虎子哥,我们会在这里待几天啊?”
虎子露出晒得油量的胳膊,对着甲板上的一块油污使劲的刷,“老爷谈好后下午他们就送补给来,差不多明天我们就离港”。
“不是说要卸货装货的吗,还要买补给的淡水和食物,一下午来得及吗?”
“看到那些身穿腰布的人了吗?”虎子指着外面问。
石头点点头,“听葛老爷说他们是奴隶”。
“等老爷和那个人谈好交易之后,他们就会派人来取香木,给我们送来补给和货物,我们不用插手。关键是我们也离不开船,他们啊不让外人进城的”。
“为什么啊?”
虎子招手,等石头靠近了,他压低声音神秘的说,“我怀疑他们遍地是黄金,连拉的屎都是,怕别人进去看到了呗”。
在一旁晾晒船帆的另一个船员,听到虎子的话踢了他一脚笑道。“石头别信他胡说八道,你让他给你拉一块金子试试。”
“你晒你的帆,我刷我的甲板,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啊”。虎子抬起刷子把上面的水甩到对方脸上,“你这个家伙,多管闲事啊,哈哈哈。”
接着你一拳我一脚的隔空比划着,虎子脚底一滑撞到一桶水,石头眼疾手快的扶住才没让水撒的满地都是。
不多会,船舱传来声音,两人立刻止住打闹。船长率先走出来,接着是灰袍人,葛如靖在后面,灰袍人手里拿着一个卷起来的羊皮卷,脸上带着面具似得职业假笑。
走到甲板上,灰袍人双手合拢,对着葛如靖眉笑眼开。“葛先生留步,我这就把合约递给我家家主。午饭后我们会准时把你要的补给送到,当然,我们要的香木也请先生备好,我们一并来取。”
“有劳主事了。女奴的事……”
灰袍男突然想起一般的扬了扬头,“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