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伊审征脸上慌乱之色尽显,李昊接过来一一看了,就问:“南面呢?”
“周国大将李处耘的大军暂时在夔州相持。”
李昊点点头,问道:“伊相公,陛下知道这些消息了吗。”
伊审征不确定的道,“老夫正准备去见陛下,但听宦官说费贵妃在里面,便不好进去,不过昨晚就有内侍宦官到枢密院过问,陛下应该知道。
李公,事到如今该怎么开口.......”
伊审征白胖的脸颊已经急得满是大汗,他毕竟是知枢密院事,曾和王昭远共掌枢密院,枢密院是一国最高军事决策机构,如今战事失利,伊审征也怕陛下迁怒于他。
李昊想了一下,就道:“我和伊相公一起进去吧,如有必要能为相公说几句话。”
“李公今日恩情,我铭记在心!”伊审征十分感激。
李昊只是点头,也有些心不在焉,他脑子里想起别的事了。
他在蜀做官前后近五十年,现在更是位兼将相,把持财政大权,每年收入财物敷以万计,家中特别奢侈,他虽然是六十八的人,但内堂拖着罗绮的年轻姬妾就有几百人。
他当初力主国主投降周国就是怕失去这些财富,如果主动投降,自然是可以讲条件,保全自身的,可等到周国大军打进来,那些骄兵悍将还会讲什么道理么?
现在听说史从云大军势如破竹,他心里也惴惴不安,只是毕竟官场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比伊审征更能藏住事。
.......
皇宫内院,水晶宫里,孟昶发福的身体半躺在床榻上,整个人虚脱一般,发白的肌肤时不时流出汗水,几个娇美宫女在一边伺候,有人为他捏肩捶腿,有人在一旁小心为他煮着不知名的药。
即便面对孟昶白花花的软瘫肉体,也没一个人敢露出什么异样颜色,
花蕊夫人,贵妃费氏穿着清雅,轻轻为他轻推后背顺气,这种时候连她也格外小心翼翼,不敢出一丝差错。
孟昶用手捶着胸口,气喘吁吁骂道:“为何……王昭远不是卧龙吗?
韩保正,赵崇韬不是我蜀国的大将吗,平日里朝堂上,那些人把他们说得那么厉害,说什么安邦定国,战无不胜!
怎么连战连败,没有一个顶用的!
那史从云都快打到成都来了,这种时候就没一个人能提朕挡住他吗。”
花蕊夫人没敢接话,她不清楚陛下的意思,其实她心里更害怕,她从来没出过蜀地,身为女人家,北方的事,天下的事她都只是听说过。
关于契丹人的凶残,周军的善战,史从云些年的连战连捷势不可挡,她也只是从别人那里听说。
最近的一次也是五六年前,史从云打到北面,夺取了他们蜀国的秦、凤、成、阶四州,但那和成都也相距千里,远在秦岭群山之中。
因为陛下后宫嫔妃数千,宫女万数,以至不少人都想走后宫的路子,通过讨好陛下宠爱的嫔妃获得上位。
她身为贵妃,自然有不少人想讨好她,而且国中崇佛敬道很流向,国主也经常请一些和尚来讲经,会接触一些江湖中的人物。
她因此也听过一些“大逆不道”的言论,比如有些游方道士见识广博,就说蜀国肯定长久不了,北方兵强马壮之类的言论。
又说这些年来史从云接连击败蜀国,侵吞淮南,吞没南平、武平,北逐契丹,大势已成,蜀国无论如何也保不住,那些道士说了也不久留,匆匆又走了。
那时她就隐约有些不安.......
没想到这次史从云真的来了,而且接连拿下兴、西县、三泉、兴元府、利州,眼见就要打到成都,出发时声势浩大的王昭远在史从云面前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