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州时,已经是四月初,天气回暖,万里一片青绿,山清水秀。
随后也知道蜀国太子孟玄喆到达绵州后弃大军而逃的事情。
史从云没有着急南下,他可没忘这一次来就是为了搞钱粮的,过了剑门关,成都已经无险可守,这时候进军就不必像打仗时的兵贵神速了。
沿途安置好投降州县,封存各州县府库,清查财产,准备带回大梁,随后大军不着急南下,一路从兴州,西夏,三泉,利州,嘉萌关,剑州,剑门关等南下直到绵州。
若说直线距离,从兴州到绵州大致五百里,但其中秦岭、大巴山等阻隔,路是绕着走的,从兴州向东绕到汉中,从汉中往西到三泉,从三泉往南到利州,又从利州往西到剑州,到了剑州又要南下穿过剑门关,过剑门关向西南到绵州,梓州等。
这一路曲折早超过千里,两个月不到,上千里山路奔袭,而且大小数十战,一刻不停直接杀到绵州。
这已经不是一句简简单单的主帅指挥得当,调度有方就能说完,多数周军将士都表现出极强的战斗意志和吃苦耐劳的本事。
到了这,史从云不急了,一方面让将士们休整恢复,一方面等候走散的各军,恢复军队组织度。
打进成都周围的丘陵区之后就不用可以强调兵贵神速了,因为从这里有的是路去成都。
随着几路追击军队陆续回归,也带来好消息。
慕容延钊和党进一路追击数百里,直接从汉源坡,一路追到梓州,抓住了王昭远及其随从官员将校二十七人。
史从云在绵州官府衙门里弄了几个菜叫党进过来吃饭,同时给他汇报情况,慕容延钊则去安顿麾下军队,党进一面狼吞虎咽,一面激动的跟他说了当时的情况。
王昭远在汉源坡逃跑后一路往绵州方向,但半道转梓州去了,他们是抓住俘兵问了才知道消息。
之后改变方向往梓州那边追,还没到梓州,王昭远跑到城外一处农户家里藏起来,他的亲兵扣押了那户人家的夫妇两。
那家夫妇的儿子放牛回家远远在大道上发现家里情况不对,不敢回去,遇到他们就跟他们哭诉家里进了坏人,党进立即明白怎么回事,带人过去把屋子团团围住,把王昭远和随行的二十多人全逮住了。
史从云问他:“那户人家呢,你没害人吧。”
“哪会!”党进一脸正色:“大帅教的某都记得,走时我还给那小鬼留了两串钱,给他们家留了一袋肉,他不报信我们也抓不住王昭远。”
史从云大笑,党进这人给人感觉就是打仗猛又没太多心思,他很喜欢这样的人。
“王昭远被抓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他接着问。
“他怂货一个,一大把年纪哭得满面鼻涕眼泪,还骂我们,要不是随行的枢密院文官拦着,手下弟兄差点动手揍他。”
“他骂你什么了?”史从云好奇问。
“他骂我们粗野,说他熟读兵书,结果遇上我们这些不读书的莽汉,说他自己输的冤,还说我们不会打仗......反正就是胡言乱语。
大帅,某就想不明白,他都被我们逮了,某杀他比杀只鸡还容易,他怎么还说我们不会打仗?”党进有些懵的问。
这种问题对于党进这样的粗人来说确实太过高深了,“他那叫精神胜利法。”
“某还是不明白。”
“你能明白就有鬼了,那你岂不跟他一样蠢。”史从云大笑,随后道:“你就当他傻子吧,不过这次你和慕容延钊做得很好,既抓到了王昭远,也没伤及无辜。
梓州那边大概也是看到你们的兵到了城外,吓得派人来找我投降了,这件功劳也记在你们两头上。”
党进一听这,咧嘴笑了,连单膝跪下有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