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也是个周一。学校信息楼前的大广场上,杭欢刚示范完障碍滑的技巧,准备喝一口水,这边瓶盖才拧开,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啊嗷!”所有人闻声回头,就见滑板社的老幺钱程抱着头弓身倒在台阶下,他的滑板在他脚边断成了两截。“钱程!”杭欢心头一跳,赶忙扔下手里的水瓶朝钱程跑过去。申阳阳几人也一齐从四面八方围拢。“钱程要不要紧啊?”“钱程你没事吧?”大伙围着钱程,关切声此起彼伏,但没有一个人敢去扶他,有点经验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不动比动更保险。钱程只是抱着头,发出一声声呜咽,脸上神情痛苦万分。看着形势判断,是伤到头了。杭欢毫不犹豫,直接打了120。救护车很快呼啸而至,在校园里引起巨大的骚动,在信息楼开会的几个学校领导也都被逐一惊动,冷着脸跑出来质问杭欢和申阳阳两个小头头是怎么回事。申阳阳吓坏了,额头直冒冷汗,支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杭欢还算比较冷静,她提出当务之急是先把人送医院,后面她会给个交代,这才暂时稳住了混乱的场面。救护车到了之后,杭欢交代了申阳阳两句,便和一个不认识的老师一起上了救护车,跟随钱程去医院。好在,一通检查下来,钱程只是扭伤了脚,连住院都不需要。虽然只是虚惊一场,但毕竟造成了不小的轰动,杭欢知道,这绝对会成为滑板社的大麻烦。果然,她一回学校,白三不的夺命连环call就来了。杭欢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水,就赶去白三不的办公室挨训,许是已经有领导对她发难,白三不表现得比平常更暴躁,她指着杭欢的鼻子,什么难听骂什么。“你说你是不是惹祸精?当初那么求着我要办滑板社,还写什么社团安全守则,这些守则在现实面前有个屁用?”“你是不是没脑子?扭伤个脚而已,需要叫救护车吗?你知道今天有多少领导在信息楼开会吗?闹得这么大是不是存心让人看笑话?”“那样的情况下,当然是救人比较要紧。”杭欢并不觉得叫救护车有什么不对。万一钱程真的是摔到了头,不及时救治的话,后果可大可小。“到现在还嘴硬!你真是……”
“白老师!”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于易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社团申请是你亲自批的,也没有谁强迫你,现在出了事情,把责任全都往外推是不是有点不妥?”杭欢回头看了眼于易铭,他背着相机,风尘仆仆的,语气冰冷,神情更冷。她很不合时宜地想起那张行程表,如果没记错的话,于易铭今天应该是在外地拍摄吧?怎么回来了?白三不看到于易铭,态度瞬间软了下来。“我不是要把责任往外推的意思,就是杭欢她死不知错……”“她有什么错?社团安全守则她每一条都遵守了,出事之后第一时间叫救护车也是出于安全考虑,如果她没有及时通知救护车出了更大的问题,白老师又该怎么说。”杭欢愣住。在她印象里,这好像是于大佬第一次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原来他还挺能说的。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