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好好和顾凝谈谈，现在倒好，沈照被她这生猛的几句话直接搞得他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有心说些男女授受不亲，或者让她自重的话，可那话似乎卡在了喉咙口。
每当要张嘴的时候，脑子里就闪过自己挂在她身上的一些画面。
话说不出口，脸上也涨的越红了。
顾凝噗嗤轻笑出声，没再继续逗他，而是坐在床边来，捏向沈照的手腕。
“你——”沈照脱口想问，做什么？
顾凝淡淡说：“诊脉，检查伤势。”
她切了脉搏一会儿，又说：“来把衣服脱了。”
她动作站起身来，帮沈照解中衣的系带，动作不要太熟练。
沈照僵了僵，起身躲避她的动作。
他想了大半日，还是觉得他和顾凝如此不妥。
他们不熟悉，成亲是权宜之计。
他可以给顾凝其他的补偿，可以认她做妹妹，再给她寻个好的姻缘。
至于昨晚的事情，都是意外。
他沈照还有许多事情想做，不可能这么早成亲的。
“福子。”沈照唤了一声。
福子立即进来扶着他：“怎么了公子？”
“去找个大夫来，给我换药。”
福子愣了愣，“可是，府上的大夫有事回家了。”
“那就去外面找一个！”沈照额角青筋抽动了一会儿，“你不会想办法吗？要你干什么吃的！”
“不是属下不想办法，而是夫人说，府上有少夫人也一个就够了，少夫人医术高超，比那些庸医都强……”福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二公子，您就体恤一下大家，别和少夫人闹了，行不行……”
沈照有些恼。
或许他原本对顾凝也不是那么排斥，但身边的所有人都明示暗示，他必须得接受顾凝，他脑子里的那一根筋就轴了起来。
沈照讨厌别人指点他的人生。
讨厌别人安排他的一切。
正因为如此，才在当初听说要跟杨家女议亲的时候，直接跑路。
如今又怎么可能轻易妥协。
沈照的脸色冷了下来：“你不去？”
福子缩了缩脑袋，不敢说话。
沈照冷笑：“好，那我自己出去找个医馆总行了吧？”
话落，沈照进屋，随手一挥，原本挂在屏风上的外袍直接落与身上，袍角簌簌落下，是潇洒桀骜的弧度。
顾凝心头一缩，忽然闷得有点难受，她翻身下床，“沈照，你就这么看我不顺眼，非要休我是不是？”
“不是。”沈照往外走的步子顿了一下，“姑娘与我有极大的恩德，我不会休弃姑娘，让姑娘名声扫地，我会给姑娘最好的安排，如果姑娘想通的话。”
顾凝愤怒不能自已，恨不得冲他大吼：你又知道什么是对我最好的安排？
可是看着他挺直的背脊带着生人勿近的疏冷，顾凝真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让她现在离开沈照身边？
她走不了。
顾凝以最快的速度到了沈照身边：“不用你走，这是你的屋子，我走。”
“……”沈照眉毛微微皱了一下。
顾凝冷冷说：“我会去住客房，至于夫人那里，我去说，不用你管。”
话落，顾凝转身就走。
沈照顿了顿，弧度美好的唇瓣紧紧抿在了一起。
……
顾凝去见了明氏，把沈照和自己的事情说开了，希望暂时住在客房去。
明氏昨日宿醉，睡到这会儿才刚起一会儿，正想着去枫园看看，却不想顾凝跑来与她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