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沉默片刻，把药碗送到了顾凝的唇边去。
顾凝就着他的手，几口把药全喝了下去，复又紧紧拽着沈照，深怕他跑了一样。
站在屏风后的柏云看了一眼，懂事的没进来，并且把探头探脑往这儿看的徐果也带走了。
沈照默了默，把碗放在一旁，低头去看。
顾凝此时眉心紧皱，压根连眼睛都没睁过。
她又开始喊阿照，声音时高时低。
每次喊的时候，表情都不一样。
有时脸上带着最甜蜜温柔的笑容，有时是无奈的叹息，有的时候，还含着几分委屈，吸着鼻子。
沈照看着她的表情，英挺的剑眉微微拧着，脸上的表情也是复杂多变。
时而怔楞，时而茫然。
他与顾凝不就只有几个月的交集吗，明明只是唤一声名字而已，竟然让她对自己有这么多的情绪。
还是她……真的如同大哥所说的那样，很喜欢他。
喜欢到刻骨铭心所以才会在病中，不设防的时候生出这样许多情绪来。
沈照忽然觉得……很奇妙。
毕竟在他生病之前，他从未见过顾凝。
他与顾凝的所有交集，都发生在他病中那段时间，病好了之后，他……对待顾凝也算不上好。
他此时竟然生出一种古怪的感觉来，觉得顾凝喊的不是他吧？
沈照抿唇，微微倾下头颅去，凑在顾凝耳边低声问：“阿照是谁？”
“阿照……”顾凝轻声唤着，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底似迷雾。
她看着沈照的侧脸，似乎想亲一亲，但没什么力气，碰触不到，便用鼻尖蹭了蹭他弧度几乎完美的下颌线，虚弱地笑了起来。
“你、你傻了，阿照就是你啊。”她心安理得地靠在了沈照肩头：“你就是我的阿照。”
沈照僵了僵，觉得自己被蹭到的位置酥痒发麻，竟然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半晌后，沈照僵硬地闭上眼睛，低声嘀咕：“疯了吧，和一个病的烧糊涂的人说话。”
理智告诉自己，根本不用把她的话当回事。
可她那句“你就是我的阿照”却似是烙到了心口上去，灼烫的厉害。
药气上涌，顾凝终于支撑不住，沉沉睡了过去。
沈照见她睡得熟了，试了试将她从自己怀中搬下去，放在了床榻上，但她拽着自己衣襟的手却是不松。
沈照无奈，只能将那件外衣直接脱下，又拉了被子为她盖好，坐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好好看着，有任何问题找大夫进去。”到了门边，沈照交代柏云。
柏云赶忙应：“奴婢知道。”
沈照又回头看了眼屏风后的顾凝，站在这么远的位置，似乎都还能听到她在唤“阿照。”
沈照的脚有些迈不动。
第一次，觉得不太想离开她的身边。
也是第一次觉得她唤自己“阿照”的声音那么好听，好听的让人心里悸动，就想让她一直这么唤下去。
但……
易千山还在楼下，他得搞清楚，顾凝此番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沈照有些艰难地收回自己的视线，大步往楼下去了。
徐果从暗处跳了出来，捂着嘴笑道：“还是凝姐姐厉害，你瞧，就这么装病，装痴耍赖的，二公子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