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凝蹲在车辕上说：“先生，再会。”
“嗯。”贺恒点头，合拢了纸扇，朝着顾凝和沈照拱拱手，“一路顺风。”
沈照把顾凝塞进了车里，朝外吩咐：“出发！”
一队人马便又马不停蹄地往青州东大营奔去。
跑的气喘吁吁的徐果弯着腰，等着已经走远的那一队人，被马蹄溅起的灰尘搞得连连咳嗽：“咳咳——咳——先生啊，他们怎么走的这么快！”
“我都一个多月没看到凝姐姐了，还想和她好好说说话呢！”
“他们有事。”贺恒转身往回走。
徐果嘀咕道：“有什么事儿呀！走的这么快，好赶。”
贺恒脚下微微一顿，没应声。
顾凝和沈照的确是有些赶，看两人神色，不像是他们说的那样，怕青州那边不稳妥，好像……已经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必须要立即赶回青州的样子。
可他和青州一直互通消息，青州没什么事。
贺恒眉心微微一拧，也略略有些担忧，“等我们把这里的事情办好，回到青州你便能和她好好说话了。”
他们不说，或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想必不是小事。
经过这一场青州之围，局势可能都要发生变化。
等忙完了此处的事情，他得快些回去才行。
就算帮不上什么大忙，总是能帮小舟出出主意的。
“好呀好呀！”徐果凑上来，抱着贺恒的手臂，笑嘻嘻地说道：“先生，马上过年了哦，你要给我买新衣服，我要穿新的。”
“嗯。”
贺恒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大步往回走。
……
马车里，沈照抚了抚顾凝的鬓发，说道：“靠着我歇会儿吧，等醒了差不多便到青州大营了。”
“嗯。”
顾凝点点头，赶路太久，又被幽兰醉折磨，一直便没休息好，靠着沈照，其实也未必休息的好，因为车马一直在颠簸，根本就没得休息。
但她还是如沈照说的那样，靠在了沈照膝头去。
为了让沈照少点担心，她选择乖乖巧巧地应沈照的话。
马车还在奔驰。
顾凝靠在沈照膝头，半闭着眼睛说道：“阿照，好像马上就要过年了吧？还记得两个月前，咱们商量着，过年了便去边城见老侯爷呢。”
“可如今，咱们又回到青州来了……”
说着，她小小地打了个哈欠，“也不知道边城那边怎么样了……”
“出了白蛟关的事情之后，我便派人亲自去边城了。”沈照温声说着，手落与顾凝的脸颊上，“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带来边城那边的确切消息。”
“嗯。”
顾凝点了点头。
沈照的指尖不露痕迹扫到了她某处穴位，顾凝慢慢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打着哈欠睁开眼，车内黑漆漆一片，风带起的帘角之外，也一片黑沉。
“醒了？”沈照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啊。”顾凝瞧了瞧外面，低声说：“奇怪，这么颠簸我竟然还能睡得着，你是不是点我睡穴了？”
沈照笑道：“这都被你发现了？”
“你这几日都没好好休息，精神不佳，回到营中怎么配药？”他拿了遮挡夜明珠的毡布，让马车亮了起来，顺手帮顾凝拿水袋：“先喝点水。”
“哦。”顾凝应了一声，打了一个很大的哈欠，但其实身体的疲惫少了许多。
“咱们到哪儿了？”顾凝问。
“距离青州东大营十里之外。”沈照说道：“古青衣的大营在西北，咱们现在绕路回去，最多一个时辰，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