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里提着书包离开巷子,银色轿车汇入车流。
电子音已经停下。
但在那洗脑般的循环之中,留下的人显然还在失神。
第二天,郁里刚走进班里,就听到有人在乌拉拉地说话:“木戳,老纸卓千晚上梦游,跟锤纸精打了一架,那梦游肿么打得过嘛,就成酱紫惹。”
“重点是你梦游吗?重点是锤子精啊。”周傲叹气道:“怎么那么不巧,梦到锤子精呢,你这脸哪能够人家锤的。”
郭肖两腮肿着,飞速瞥了一眼进来的小哑巴,含含糊糊:“康着是个小锤纸,谁能想照辣么厉害。”
郁里在自己位子上坐下,听到后头传来一声低笑:“小锤子精。”
苏子亦回头,小声道:“不是吧大班,你真信他说那屁话,咱们不揭穿那是给他面子,他肯定是又去逞小当家的威风,结果遇到硬茬了。”
“嗯。”江照没有多说,只是托腮看着郁里。
苏子亦便也看向郁里,忽然一惊:“哎呀你头怎么了。”
郁里抬手挡下他伸过来的手,在草稿纸上写:撞内开窗上了。
“你家是内开窗啊。”苏子亦看着很担心:“找个人可以改成一百八十度的,那玩意儿撞一回还挺厉害的。”
郁里点头。
廖芳菲来上课的时候,特别多关照了郭肖一眼:“呦,脸怎么成这样了?”
郭肖呐呐:“不扫森。”
“你这可太不小心了。”廖芳菲仿佛看穿一切:“要不要我给你放两天假,休息一下?”
“不不不。”郭肖忙摆手:“皮外张,不能落课。”
还算懂事,廖芳菲道:“你这得按时上药,晚点让周傲带你去医务室,拿点活血化瘀的。”
“谢谢老师。”
“行,那咱们继续上课。”
一上午紧凑的课程结束,班上不少人发出哀叹:“昨天的课我都没消化完呢,这又往前了。”
“我要死了。”
“脑子完全不够使啊啊啊啊,我不配吃午饭!”
“我今天接受还好,有要帮忙带饭的吗?”
“我我我。”
“还有我!”
“好叻,那我记一下,你们可欠我一顿,改天得帮我带啊。”
……
郁里把书本合上,拧开笔嘴将用空的笔芯抽出来,再拿出新笔芯换好,耳边传来周傲的声音:“大班,吃饭了!”
“你们先去。”
“不会吧,您也没消化完?”苏子亦不信邪地探头,就看到江照数学书下压着一本课外书籍,他眼皮也不抬地把苏子亦伸过来的脑袋按回去:“滚。”
“郭肖也不去啊?”
“他那样子给白班看到能笑死,我给他带饭就行了。”
一行人很快走出教室,只余部分还在绞尽脑汁消化课上的知识点。
郁里检查了所有快用空的笔,一一换好,起身把空笔芯丢在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里,顺便从后门走出。
江照合上书,跟着走了出去。
小哑巴的存在感很低,走路的时候也是安安静静的,黑脑袋下头一截脖颈雪白,愈显乖嫩。
他习惯地戴上了耳机,像是在避免与人交谈。
江照迈开长腿跟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郁里回头,额前刘海微微一晃,露出里头盖着的创口贴,又很快重新掩住。
目露疑惑。
江照道:“又打电话呢?”
摇头。
江照道:“听歌?”
点头。
“听的什么。”江照一边说,一边把耳朵贴了上来。郁里看着他侧耳凑近的脸,鬼使神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