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唤他,刘襄转头看去。
见一人急步而来,是张怀的长子,名叫张诏字远侯,身高七尺八寸,猿臂蜂腰,颇为精悍,是狐奴县的门下贼曹。
张诏边走边大声说,“宜程,郡里来了谒者,说是寻你,太守征辟你去治瘟疫,我怎不知你还会医术?”
刘襄起身相迎,“见过远侯兄长,你多日未回了,可还好?”
“好,好,别客套了,快说说,你何时学医术了?太守怎会知你姓名?谒者还在县衙,我就急忙来找你了。你何时会治瘟疫了?”
张诏性子急,常年都是风风火火的样子,也不太注重礼仪,为此没少吃苦头,只是一直也没见他改。
“医术是看书学的,即是太守征辟,可有限期?”
张诏摇摇头,“不知道,没问,听得唤你,我便回来找你了。”
刘襄很无奈,这种憨憨,你能拿他怎么办呢?
“不可令谒者久候,待我整理下物品,便去县衙。远侯兄长先回县衙回话,就说我随后便到。”
“好,那你快些,我先回县衙交差。”张诏说完又对父亲张怀说道:“父亲,我先回了,若有事,使人去县里召我。”
张怀点点头,“公事为重,这便去吧,为父身边皆是乡亲故友,能有甚事,不必挂怀。”
张诏听话,急急忙忙的走了。
“唉!老夫也是读过书,知晓礼仪的,怎会教出这等鲁直莽撞之子?”张怀摇了摇头,颇为无奈。
“贤侄也回吧,即是太守相召,吾等无法推脱,只是瘟疫凶恶,贤侄行事务必当心,宁可无功而返,万万不可冒险。依吾之意…唉!罢了罢了,只望贤侄切切珍重,平安归来。”
“张公之言,吾铭记在心。”刘襄行了一礼,辞别张怀,回到家中。
家里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刚回家,东西还在箱子里装着呢。
又把几个箱子搬上马车,便向县城行去。
不多时,赶到县衙,见到了郡府谒者。
谒者名李通,高七尺余,三十多岁的样子,蓄有五缕长髯,是个标准的汉朝帅哥。
李通不是很在意刘襄,只说太守召唤,瘟疫急迫,便催促刘襄上路了。
一行人向渔阳行去。路上也没说话,赶到渔阳县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李通拿出太守令牌,叫开城门,一路不停直接赶往太守府。太守张举还没休息,让刘襄在偏厅等待接见。
偏厅中尚有十余人等待,都是征辟而来的医生,有的已经在此等待了半日,不知为何,不见太守现身。
众人又等了许久,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个医生,皆是渔阳、狐奴、安乐三县的医者,都说这次渔阳大疫来势凶猛,爆发极快,世所未见。
又有人说,瘟疫已经传遍了军中,两座大营完全封闭,军中士卒慌乱,恐怕是要哗变了,兵灾、瘟疫迫在眉睫,整个渔阳如临深渊。
六千军士染疫,怎么治?这次怕是必死了,只是希望不要牵连家人,厅中一片沮丧。
“诸位贤达,吾有一言,可解众人心中忧惧。”刘襄站到案几之上,高声呼喝。
“汝何人也?此轻浮浪荡……”
“住口,尔等命在顷刻,不知奋力求生,反在此狺狺狂吠,欲死乎?欲族诛乎?”
刘襄打断了这个医者的话,得尽快夺取话语权,他在众人中年岁最小,甚至比一些人的儿孙辈还小,是一点威望都没有的,若他们个个责难起来,那就没完没了了。
看见吓住了他们,刘襄接着说道:“大难临头了,诸位要引颈就戮吗?六千大军陷于瘟疫,太守不是问能不能治,太守只要吾等治好。但有差池,吾等必人头落地。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