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
三声锣响,围在台下的甲士齐声大喝:
“肃静!带人犯!”
刘襄没有登上高台的想法,他长什么样子对老百姓来说,根本不重要,只要百姓认可安平将军刘襄,这个名字就好了。
他可不想在高台上被人射下来,狐奴才安定没几天呢。
珍惜生命是美德!
以张举为首的犯人在甲士押解下登上高台,书佐开始一一唱名,宣布罪状。
台下百姓一片骚动,那些可都是贵人,往日里高高在上横行无忌的,稍有冲撞就得挨鞭子。现在,这些贵人就瘫在台上,像打断了骨头的狗一般。
围观的百姓有些不知所措,心里却涌出一种莫名的快感,让他们呼吸有些急促。
罪状宣布完毕,押解他们的甲士充当刽子手,准备开刀问斩。
台上书佐盯着日昇。
“午时已至,验明正身!”
甲士验看完毕,将人犯的脖子推到木砧上,高举重剑,等待命令。
“斩!”
随着一声令下,一颗颗人头被重剑斩下,顺着木砧滚落台上,鲜血从脖颈喷出,染红了一片台面。
台下百姓纷纷后仰,惊叹声此起彼伏,突然人群中发出一声大喝:
“彩!”
众人觉得这人脑子有病,但也冲散了观刑的恐惧感。
刘襄也听到了这句喝彩,有点懵。
彩,确实是汉人表示赞赏时的言语,但行刑呢,这是称赞刽子手砍头的手艺好?
刘襄已经看到了百姓的反应,便决定回去了,处刑的人犯一百多个,他不想在这浪费时间。再说了,砍头也没什么好看的,他有点泛恶心。
分田令会在行刑后宣布,也会派人去各个乡亭宣读,以亭为单位就近给失地农民分田,亩数不足的自耕农给予补足,超出者亦不收回。若田地不足,则迁到附近乡亭。
多出来的田地收回将军府所有,或安排屯田,或使奴仆耕作,留作以后当赏赐军功的勋田。
废苛捐杂税令也会一起宣讲,废除所有人头税,废除田亩摊派,废除家资摊派,废除代役钱,废除军资摊派。
以往所有欠租欠税,一律免除。
自今往后,放高利贷款者,主从皆斩,家产充公,家人贬为奴仆。鼓励百姓揭发放贷之人,以罪犯的一成家产作为奖励发放。
安平将军府设无息贷款,可分两年还清,申请者需邻里五户担保,如有诈骗,全体没收家产、田地并服劳役抵罪。
刘襄还下了一道组建民团令,以乡为单位,组建民兵团练,忙时务农,闲时训练,用以防备野兽、盗匪,由乡中三老及退役返乡老兵管束,将军府缇骑监督,今后募兵将从民团中选拔。
刘襄回到狐奴县衙的时候,被张诏堵住了,他神情复杂的看着刘襄,一点也没有了往日急躁的做派,吞吞吐吐的说道:“宜程,你…你真的造反了?”
刘襄点点头。
“没错,远侯兄长还有个夺城的大功记在功劳簿上,什么时候来取?”
张诏低着头摆摆手,欲言又止。
刘襄见此,又问道:“张公可还好?家中可还安宁?”
“都好,亭中乡亲报团自守,来犯的流民都被驱散了,流民不堪战,没什么损伤,都挺好的。”
“吾给穷苦百姓分田,以后亭中乡亲都有自己的田地,苛捐杂税废除了,豪强地主也都抓了,乡亲们都会有好日子过,人人都能吃饱穿暖。
张公也不必再拿自己的家私帮人补税,也不用饿着肚子接济邻里了,这不好吗?
渌水亭灌溉便利,又开垦了许多水田,每年都能种出很多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