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利最终放弃了投降的打算,弥加的一句话,让他觉得很有道理。
“他不留活口的,投降过去也是死。”
是啊,那个煞星屠杀鲜卑人也不是第一次了,谁能保证投降过去不会被杀?
绝境逼得东鲜卑两部人马终于放下了猜忌,互相掩护,加速撤退,三天时间走了一百六十里,来到了沙漠边缘。
穿过五十里的沙漠地带,再突破敌人的封锁就能回到草原,到了那里才有逃亡的空间。
他们也没想着进入沙漠隐藏行踪,身后就跟着敌人的大队骑兵,根本隐藏不了,不用白费功夫。在河边稍作休息,装满清水之后便直接向教来水流域行进,打一仗,突破敌人的包夹,回草原。
他们别无选择。
刘襄率领五万骑兵在教来水流域等了两天,放出去的斥候早已找到敌人的行踪,随着距离的拉进,他与阎柔的通信越来越顺畅,好整以暇的等着敌人穿过沙漠,来到阵前。
二月二十三,教来水东南五里,两方八万骑兵在沙漠边缘对峙,战场蔓延十几里,他需要登上沙丘才能看全整片战场。
这是刘襄第一次经历这么大规模的骑兵对战,虽然绝大部分都是牧民。
黑压压的马群一直延展到天边,半固定的沙丘零星的冒出几点绿色,倒伏的胡杨像狰狞扭曲的怪蟒,诉说着上苍的残忍。
老天是残忍的,它创造了一个角斗场,万物都得在其中搏杀,身为佼佼者的人类,尤其擅长杀戮。
正面迎敌的难楼部率先发起攻击,游骑前出,以羽箭试探敌军的状态,试图搅乱敌军的阵脚。
鲜卑人也派出游骑应对。
骑兵作战很少会一上来就结阵对冲,那是发现战机之后的决战之举,一开始都是轻骑骚扰,打乱敌军的部署,消耗敌军兵卒的力气,逼迫敌人露出破绽。
游骑大多是没有战马的牧民,他们骑着驮马以弓箭作为杀敌手段,无法独立完成突击敌阵的任务,说白了就是炮灰。
广阔的沙地之上,一队一队的骑兵纵横来去,一蓬一蓬的羽箭互相对射,不停的有人中箭落马,两方的游骑都没什么甲胄护身,弓箭的杀伤效果极大。难楼部占据人数优势,鲜卑人更加野蛮好斗,两方缠斗不休,一时片刻难分胜负。
“命令休屠部自东线发起攻击,牵扯鲜卑人的兵力。”刘襄沉声下令。
趁着难楼部与敌人纠缠,金尚成迂回到了东线,七千骑兵向鲜卑人的侧翼发起攻势。
东侧的弥加部分兵抵抗,本阵兵力开始变得单薄,但还能应付。
难楼部尚有万余突骑,正在等待敌人露出破绽。
两部已经出动三万多骑,但仍然无法调动鲜卑人的全部兵力,鲜卑还有近万骑兵未曾参战。乌桓人和匈奴人都堕落了,战力确实比不上鲜卑,两倍多的人数,只能打成平局。
刘襄有点失望,继续下令:“命令阎柔前压,寻找战机,突敌破阵。”
阎柔所部八千骑兵,有千余铁甲突骑,三千革甲骑兵,都是从军两三年的老兵,战力非凡,他们整队靠近,虎视眈眈,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弥加亲自带队来到后阵防备,素利也派出三千兵力支援南线战场。
鲜卑人的本阵,只有四五千人的样子了。
崔奕有点着急:“主公,崔某请战,骁骑一次冲锋便能打穿敌阵,”
“不要着急,敌人还没有疲惫。”
“不急不行啊主公,再不上,他们就打完了!不是说好了要在战场上检验一下甲骑具装的战力吗?再不上敌人就没了,总不能用甲骑收拾残局吧?”
“安心等等,甲骑具装不着急检验,今后的战斗有得是,再等等。”刘襄总不能说,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