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城国和沛国南部诸县,主动出击的概率不大。
刘宠进取不足,防御还是能做到的,走了自己这个耗粮大户,他的后勤压力减小,说不定还能扩编一下军队。
这次的缴获他也看不上,万余人的老旧兵器,几千个俘虏而已,全当加强盟友实力了。
当天便率领骑兵渡过泗水,与对岸的关羽汇合,准备休息一日,退回东海。
刘宠与他在河岸拜别,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真心养不起了,负责后勤转运的官吏被他催得想上吊,占领沛县之后,那里已经被他刮空了,府库里面能跑老鼠,富户被逼的饿肚子。
这次南下追击,吃的还是淳于琼留下的粮草,否则追都追不动。
唉!
好歹算是胜了,等打通梁国的补给线,利用缴获的兵器、俘虏,也能扩编一下军队,还要好好的训练一番,他麾下的士卒太弱了。
真羡慕那六千骑兵,当真是强军。
宗室联军因为粮草不济,宣告解散,好在没发生什么龌蹉的事情,这在汉末来说,算是不错的结局了。
这个消息,袁绍并不知道,淳于琼更不清楚,他还在着急忙慌的烧毁浮桥。
后半夜的时候,他领着两万大军一万民夫,再次弃营而走,跟兔子一样向南方逃窜,走到天光大亮才赶到浮桥所在。
因为兵卒争抢渡河,落水、践踏多有发生,许多人拥堵在桥面上,甚至压断了一座浮桥,耽误了很多时间,到午后之时,全军才渡过汳水河道。
幸喜敌军没追上来。
他不顾此处的守军反对,找来油料,一把火就把两座浮桥全部烧毁。
看着燃起的大火,他才放松了紧绷的心弦,这口气一松,只感觉眼前发黑,天旋地转。
接到守军禀报,急匆匆赶来的袁绍,看着浮桥的大火和呆愣在河岸的淳于琼,一时间不知道该骂他还是该夸他。
形势危急之时,能带回两万大军,稳定了战局,这是大功劳,可这家伙一副畏敌如鼠的样子,当真让人气愤。
他稳定了一下心态,这是追随自己的老人,此次立了大功,不能过于苛责,开口呼唤:“仲简。”
却见淳于琼直愣愣的转过头来,咧了咧嘴:“主公,某回来了。”话音未落,整个人跟个柱子一样,直挺挺的栽倒在地。
袁绍被他吓了一跳,赶紧翻身下马,急奔几步,冲过来蹲身察看,一摸鼻孔,有气!
还好!
没死。
“来人呐,速速抬回府中,传华佗前来诊治。”
一行人急匆匆的又赶回了彭城,兵马由部将带回军营。
路上也听到了淳于琼的仆人禀报,半个月以来,他几乎就没睡觉,始终在思索如何抵御敌人的铁甲骑兵。
回到府中,华佗早已在此等待,翻眼皮、看舌苔、切脉搏,一番诊断之后,禀报袁绍:“淳于将军心力交瘁,以致晕厥,无甚大碍,调养几日便好。”
“辛苦元化了,吾谢过。”
“医者本分,袁将军不必相谢。”
送走华佗,袁绍回到静室看望淳于琼,临近床榻,一股腐烂的咸鱼味直冲脑仁,他踉跄着退了好几步,捂着鼻子缓了半天才回过劲来,方才心里着急还不觉得,这人都臭得不行了。
想想也不容易,能在刘宜程的铁骑追击之下,带回来大部分兵马,确实耗费心力。
“来人,给他解衣卸甲,擦洗身子。”这么臭,没大病也得被熏死。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面色蜡黄,瘦了一大圈,昏睡不醒的淳于琼,不禁想起了在洛阳的日子。
唉!
时局艰难,还是这样的股肱之臣才能依靠。
那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