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建不起来,更加的让人崩溃。
刘襄喜欢折磨敌人的心态。
敌军的火箭不断的从城外射到箭棚之上,想要烧毁安平军头上的护盾,可城中造了喷水的水龙车,清水不断的洒在箭棚上,还有专门的人员用长勺往上抛湿泥,面对敌人的火攻,兵卒应对的井井有条。
所有人都知道,箭棚可不能被破坏,否则城垣上的弓弩手便会出现大量的伤亡,缺少弓弩手的攒射,乌泱泱一片的敌人便能轻易登城。
若是在城上陷入肉搏战,情况便会越来越坏,敌人便会越来越多。
即便身着铁甲,也会被累死的。
一道几寸后的木制箭棚,成了守城的关键。
其实,只需几架投石车,便能轻易砸毁这道防线。
可惜,凉州的工匠只会造绞索抛石机,那玩意对材料和技术的要求很高,制造不易,数量极少,而射程不到安平军配备的三弓床弩的七分之一,比弓箭的射程还短了一大截。
廖廖几架,面对每面城墙七八十架的床弩,根本没有抛石的机会。
杀喊之声震荡四野,战斗持续了三天三夜,城墙下面堆积的尸体,还有砲车的石弹,以及从城上扔下去的滚石、檑木,倾倒的金汁,攻城部队损毁的飞梯、盾牌、武器,已经铺垫了两三尺厚。
六月盛夏,蚊蝇如云,腐臭冲天,敌人的步卒仍旧被驱赶着,踩在尸体堆上攻城,虽然他们一次都没登上城墙,可韩遂等人就是铁了心的要耗尽守军的箭失。
中军士卒按部就班的轮换,箭失源源不断的射入人群,他们原本就有一百二十万支箭失,守城两月,一直在回收,耗损不大,而且在此期间又制造了几十万支。
还有冀县降兵的木制投矛帮衬,就算再打三天三夜,他们的箭失也用不完。
刘襄站在城楼里面,忍着恶臭,看向城外一队一队不停进攻的敌军,不得不说,凉州人的韧性是真的很高,这三天,倒在城下的尸体,至少也得有一万二三千人。
加上之前的伤损,换作大部分的贼兵,早就崩溃了,这帮凉州贼还能嗷嗷叫的往上冲,果然,越野蛮越穷苦的地方,就越不在乎性命。
看着云集在城周的旗帜,听着不断响起的鼓号,凉州贼的攻势毫无止歇的意思,自己的魅力很大呀。
勾引得二十几万人前仆后继的过来送死。
嘿嘿,值得自豪!
“传令各部,倾倒油料、柴草,烧掉堆积在城下的尸体。”
虽然城中的油料不多,可不烧不行了,再不烧,就烂了,瘟疫也就不远了。
韩遂这老阴逼,未必没有在盛夏引发瘟疫,弄死自己的心思。
火头燃起,随着不断的有浸了油料的柴草抛下城墙,大火逐渐蔓延,火光熊熊,浓烟滚滚,呛人的碳灰味里夹杂着一丝灼烧蛋白质的焦臭味,终于压下了肉体腐烂的恶臭。
围绕着四面城墙的大火,阻断了敌人进攻的脚步,让中军士卒得到了更多休息的机会,大部分人员撤下了城墙,盛夏加上火烤,容易热死在上面。
透过烟尘、热浪,看着城外几处已经超过丈余的土台,建的太慢了,刘襄非常期待它们快要建成的时候,被投石机砸碎的样子。
土台阻断了一部分视野,或者,后面在悄悄的在挖掘地道?
无所谓了,他转头看向城北六里之外的渭水河道,那里还在水军的掌控之下。
游曵在其中的哨船,应该能接到冀县发出的信号,就看曹操和孙坚的选择了。
这是最后一次考验。
若是能经得住这一次的诱惑,曹孟德,孙文台,我便真心的信任你们。
此次孤军深入,他可不仅仅是冲着马腾、韩遂这帮凉州贼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