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列线是个啥玩意,太史慈当然不知道,战列舰是个什么舰船,他也不清楚。
但是,他会算数。
船首楼和船尾楼里面的床弩都是三角布局,船头面对敌人的时候,只有船首楼里面的六架能看见敌人。
侧身对敌的时候,首楼和尾楼各有四架能够对敌。
八比六大,多简单的道理。
而且船身中部的弩手也能在敌人靠近的时候发弩还击。
还用选吗?
趁着敌船还没起速,一字长蛇阵走起,能点多少是多少。
他都做好预桉了,等敌人气急败坏的冲上来的时候,我军顺势调头,以尾对敌,引敌来追,用船尾楼里面的六架床弩好好的招待招待他们。
返身射这么犀利的战术,他怎么可能不用?要知道,调入水军之前,他可是越骑营的射术第一人。
战况一如他所料,旗鱼舰队排着十几里的长蛇阵,引燃了江南大营西侧的所有战舰,四艘楼船和六十余艘斗舰失去战斗能力,上万水兵跳水逃生。
而此时,南北各有一支舰队,追着一群刀鱼战舰,向他们包抄而来。
“气势汹汹啊。”开局打得很顺利,太史慈心情不错,转头命令旗手:
“挂两面黄旗,按预定战术行事。派出快船,通知刀鱼战舰脱离战斗,等主力引开敌军之后,他们再回头骚扰,阻止敌人救助落水兵卒,攻击敌方的补给船只。”
旗舰在桅杆上升起两面黄旗,旗鱼舰队一分为二,离开烧得黑烟滚滚的敌船,在刚刚升起的旭日的照耀之下,一南一北迎向敌方舰队。
这个命令在之前的军议中,就已经跟每一个舰长交待清楚了,黄旗是避其锋芒,吸引敌方追击,两面黄旗是分成两队,勾引对方,要以尾对敌,用船尾楼的床弩发动攻击,消耗敌人的锐气。
太史慈走的是北路,因为北路逆风,不好打。
分队之后,南路由周泰指挥。
南行的船队速度很快,西北风虽然不大,但还是能够借助风力加速的,敌人侧顶着风,估计他们不会有什么危险,太史慈收回目光,带着六十艘北行船队先向西行,走之字型路线,横向切入周昕所部的排头,从打头的楼船旗舰的前方冲过。
可惜船队并没有保持长蛇阵,而是五六艘一排的方阵,只有十余艘战舰有攻击视野,也只有后面的五六艘船能够打到敌人。
天公作美,一共射出去四十来支弩枪,半数命中了敌船,最幸运的是两支命中了船帆,一个撞碎在桅杆上,一个被打横的硬帆给缠住了。
不得了喽,周昕目瞪口呆的看着前桅主帆烧成了一团火炬。
船上有灭火的工具,可都是水桶、泥包之类的玩意,应付火箭战术还可以,这种往船帆上射油桶的战术可怎么破?
不讲武德啊!有能耐接舷干一架呀!
周昕极其的悲愤。
“府君,弃船吧,等烧断了绳索,着火的船帆砸下来,那就来不及了。”火势越来越大,随从的脸上满是汗水,也不知道是急的,还是被火烤的。
旗舰被点燃,麾下百余艘战舰减速围拢了过来,里三层外三层的将他护在了中间,等他登上另一艘楼船,重新确立旗舰之时,太史慈已经绕到了船队北边,一通床弩激射,又引燃了四艘斗舰。
“追上去,杀光他们!”周昕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对面的主将扒皮抽筋。
“脱离战斗,引敌来追。”太史慈率领船队向北而走。
可惜他寄予厚望的返身射战术,并没有获得什么战果,殿后的船只射出去的弩枪不少,却一艘船都没有引燃。
在西北风下,向北而行,船帆需要侧向兜风,受到攻击的面积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