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巨喝醉了,醉眼惺忪的看着苏飞揪着他的衣襟,抓着他的胳膊,苏飞的结拜兄弟,与他一起来投的甘宁,正从衣袍之中抽出一柄短刀。
醉态可掬的吴太守笑了:“嘿嘿嘿,苏…苏兄劝酒真粗鲁,吾…又不是不喝,怎好学刘使君?要拿针扎人呢?这…这…这可不好,你不学好,嘿嘿。”
当初两人同在荆州为官,州牧刘表是个爱喝酒,也爱办宴会的主,发明了一个“三爵之雅”,那三个大酒杯,一套喝下来,七斤酒,谁喝完都蒙,然后刘表就命随从用针扎人,扎醒了接着喝。
吴巨没少挨扎。
记忆太深刻了。
可挨了两个巴掌,短刀也架在了脖子上的时候,他的酒就醒了。
阴沉着脸,质问道:“苏飞,这是何意?吾好心款待于汝,尔等要恩将仇报不成?”
苏飞一屁股坐在吴巨身旁,他喝得也有点晕,不愧是刘使君三爵之雅锻炼出来的人物,酒量没有一个不好的。
打了个酒嗝,笑眯眯的说道:“吴兄见谅,吾有事相求,敢问朝廷使者被你关在何处?城中都有哪些兵马?调兵的虎符可否送给我耍耍?”
“卑鄙无耻!”吴巨大声怒喝,心中那叫一个后悔,自己引狼入室,怕是性命不保了。
酒宴上的侍者和使女,一个个的手足无措,惊叫之声四起,听到声音冲进来的侍卫,虽然拔刀出鞘,可因为投鼠忌器,围得很密,呵斥的声音很大,却一个动手的都没有。
甘宁的短刀架在吴巨的脖子上,一声大喝压住了所有人的声音:“都闭嘴,不想你家主人送命,立刻封锁府邸,不许一人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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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不知如何选择,目光在吴巨和甘宁之间游移,谁也拿不定主意,谁也不敢拿主意。
苏飞依然笑眯眯的搂着吴巨,微微责备的说道:“吴兄故意大声呵斥,引来侍卫又能如何呢?逼着我们兄弟跟你鱼死网破吗?此举实为不智!”
吴巨冷哼一声,不做回答。苏飞也不在意,继续说道:“吾此来是为救吴兄性命,绝无伤害之意。”
“巧言令色!”吴巨愤恨异常,你们已经骗了我一次,还想再骗?当我是无知蒙童不成?
“吴兄啊吴兄,你怎能不识我一片好心?”苏飞叹息一声:“朝廷大军就要打过来了,你跟着士燮能有什么好下场?交州穷困偏僻之地,怎能抵挡朝廷?今上用兵如神,又岂是士燮之辈能比?
就算交州土人能遁入山野拖住朝廷兵马,可苍梧首当其冲,你可有转圜余地?难道要跟着一帮土猴子去树林里面吃虫子?你会死的,不是战死,就是饿死。
你好好的想一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那你们就用刀子救我的性命?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却说要救我的性命。苏飞,你可真无耻。”吴巨被这番救他性命的话语,恶心得够呛。
苏飞却很高兴,肯回话就代表着已经意动了,他再接再厉,继续劝说:“吾是怕你执迷不悟,方才出此下策。如今天下一统,乃是大势所趋,如士燮这般顽抗之辈,必然被朝廷大军碾作齑粉,你又何必为他陪葬?
那些不识天数的土人能够躲在蛮荒丛林之中妄自尊大,可你吴子卿是见过大汉风华的,怎能如那些无知之辈一般目光短浅?”
以交州敌大汉十二州,没有一点获胜的希望,这也是吴巨时常忧虑的事情,可他心有疑虑,苍梧又是士燮老家,制约很多,所以才不敢投降。
“听说陛下容不下世家大族,投过去也是个死,吾何必背上反叛盟友的骂名?”
吴巨的语气已经彻底软下来了,苏飞笑道:“你是荆州人,当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