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来,这还是第一次被个晚辈就这么无视。
“春芷,怎么回事?”宁菀冷声问,“叔父说的可是真的?”
春芷立刻跪下,红着眼睛涩声道:“小姐这几日为二小姐劳心劳力,本就身子弱,在宫中又被钱大小姐那样欺辱,受了惊吓,连日都不曾好好休息,奴婢只是想让小姐睡个好觉。”
听她说完,宁安怀倒是不知接什么话,侄女都受了这么大委屈,他要是再开口,显得有些过分。
倒是老夫人满眼心疼地道:“这些日子实在是苦了菀儿,可我们侯府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外面如今传言已经不成样子,若是再任由姝儿待在大理寺,只怕后面你与禹哥儿的婚事也会有所
影响,你说对不对?”
说完,老夫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恳求和企盼,眼角泛着红色。
“那这么说,祖母和叔父是答应了?”宁菀抬眼瞧着他们二人,“要签字吗?”
宁安怀刚要起身,却被老夫人拽着,老夫人朝他使了个眼色,他冷哼一声,不得不重新坐下。
“我答应。”老夫人接过她手里的文书,在上面签字画押,“菀儿,你母亲留下的,本就该是你的。”
老夫人画押完,递给宁安怀,他心不甘情不愿地签了字画了押,将文书拍在桌上。
他心想,怎么说他也是宁菀的叔父,若是宁菀当真敢将他赶出去,她的名声就全都毁了,就算退了周小侯爷的婚事,以后还有人肯要她?
这么想着,宁安怀的气顺了不少,冷声道:“如今,你肯进宫去求情了?”
“明日清早。”宁菀淡笑道,“我定会进宫去求姨母,如果求不到恩赦,我就一直跪着,叔父放心。”
她话音刚落,宁安怀便不耐烦地起身,扶着老夫人离开了屋子。
“菀儿。”老夫人回身瞧着她,“一切就拜托你了。”
宁菀淡淡颔首,目送着他们离开,这才将那份文书交给春芷收好。
事情都办妥了,宁菀这才安心躺在床上休息,这一觉睡得很是安稳,直到天色亮起来。
春芷给她收拾打扮一番,特意着淡妆素衣,这才出了府。
老夫人亲自到大门口送她,握
着她的手殷殷嘱托,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
“祖母放心。”宁菀却目光冷淡,“我承诺的事情,必定会办到,不出明日,宁姝就会回府。”
说完,她便冷声吩咐车夫驾车离开。
老夫人目送着马车离开,忍不住重重地叹息:“春芳,你说,菀儿此番进宫必定是困难重重,她会不会怪我这般狠心?”
“县主温柔懂事,应当不会。”春芳有些心虚地道。
她瞧着老夫人,心中的话到底是没说出口,若是知道县主会怪责,为何不一开始就不这么做?
宁菀放下车帘,不再去看侯府门口的那两道身影,勾唇冷笑不语。
她顺利地进了宫,在海棠苑门口却被拒之门外,因为皇上在里面还未离开。
得知宁菀就在门外时,晋贵妃正在给赵达整理龙袍,为他挂上平日戴着的玉佩,又整了整衣领和腰带。
“这丫头身子弱,怎么不在府里好好养着?”赵达不由得问,“大清早进宫是有何重要之事?”
说这话时,他的眸中闪过遗憾之色,若非宁菀身子弱又不能生育,他怕将人接进宫没多久就不行了,也不会错过如此美人。
虽然晋贵妃也美,她是艳如桃李,宁菀却气质如兰,如仙姿玉貌,若是能同时拥有这二人,当真是人生一大美事。
“还不是为了她那好堂妹?”晋贵妃的声音颇有些冷,“菀儿这丫头心善,必是来求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