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一个半小时，到达方柳柳住的那套公寓。
房子不大也不算太小，两室一厅，方柳柳不常住在这里，够母子俩住一阵子了。
方柳柳把母子俩的行李归类放好，就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一边点中午要吃的外卖，一边埋汰她这两年的种种薄情。
她出国这两年来确实挺薄情的，断绝和国内朋友的所有交际，甚至是父母，甚至是闺蜜。直到她打算回国的前两天，才给方柳柳打了一通电话。
要是没那一通电话，方柳柳觉得她准是死在外头了。
“红烧狮子头还爱吃吗？”方柳柳询问着她的口味。
闺蜜还是一如既往的刀子嘴豆腐心，虽然嘴上才刚骂过她，但总归是为了她好。
她这一刻很甜蜜，“爱吃。”
“那我就点两份，让你吃个够，胖不死你。”方柳柳戳动屏幕点着。
这时，她放在腿边的手机响起。
没备注，是个陌生号码，孩子正在怀里熟睡着，她关成静音，没再理会。
号码是她前两年用的那个旧号，刚才才装进手机里使用，怎么可能是熟人打来的，就算打来，也是骚扰电话。
一通电话过后，紧接着又是下一通，嘟嘟嘟的，总这样响着也不是办法。
“这诈骗电话也太执着了吧！怎么一直打啊！”方柳柳点完餐，有些纳闷道。
“可能这些年不太好骗了吧。”楚夭夭是这样想的。
方柳柳是个急性子，“要不你接吧！接了狠狠骂他一顿。”
听言，她把手机拿给方柳柳，“那你来接吧！”
方柳柳最擅长怼人。
“接就接！敢骚扰我姐妹儿，他是不想活了！”
方柳柳拿过手机，滑动屏幕接听，“喂？哪位？”
电话里，对方听到声音后安静了几秒。
随后，低沉温润的嗓音响起:“你好！”
声音是好听的耶！
这年头，诈骗都是学播音出身的吧！
方柳柳微笑着，声音也转变为温柔的调调，“你好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听着声音根本就不是董圆圆的，电话那头的陆殊离，满心期待变为满心失落。
沉默许久。
他抱有一丝幻想地开口:“这不是董小姐的号码吗？你是……”
“董小姐？”方柳柳转动着眼珠，随之扭头看向旁边的楚夭夭，“请问你是哪位啊？”
对方没有直接回避这个问题，陆殊离犹如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声调逐渐转高，“我姓陆，麻烦你转告她，我叫陆殊离。”
“陆、殊、离？”方柳柳向来是贵人多忘事，前两天那些没放在心上的事早不记得了。
听到陆殊离三个字，楚夭夭的神色一下僵滞下来。
他，怎么会突然来电话的？
昨晚不是还发了‘最好不见’的留言吗？今天又打电话过来，不是显得很矛盾吗？
正当她陷入疑惑时，闺蜜又盘问起来了。
“陆殊离啊！”方柳柳还是没有记起来，“你找那位董小姐，有事儿吗？”
陆殊离听出点端倪，“你是圆圆的朋友，方柳柳小姐吧？”
“你连我的名字都知道？”这年头，诈骗犯摸到手的资料还挺详细啊！
方柳柳有些慌神，但故作镇定，“我告诉你啊诈骗小哥，就算你的声音能迷惑到我，但我的神志还是清楚的。你要诈骗的董小姐是个刚从黑人国回来的穷鬼，没有钱，所以还是劝你还是别费神了。”
“不过……”挺能聊的方柳柳眯眯笑着，“姐姐我有的是钱，有空吗？约出来诈骗诈骗啊！”
楚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