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夭夭就爱拿手指头戳他黝黑的脑门儿，“不要得寸进尺啊，你说喜欢孩子越多越好，我这就给你怀上了三胎。虽然现在放开政策了，你看谁家还生三个啊！”
“我这不是喜欢娃嘛，将来咱老两口老了，养猪场得有人继承吧，城里的五家分店总得有人看着吧，还有你在省城开的那家店，我寻思着，得再生一个聪明的，得受最好的教育，才能继承不是吗？”
别看傻柱平时闷头闷脑，但两口子只要一聊起天来，道理就一套一套的。
楚夭夭瘪嘴，但还是忍不住要笑，“你呀你呀，就知道让老婆生啊生的，真当我是你育的母猪呀，每年还必须得产一窝增加效益？”
“我不管，我就喜欢你跟我生孩子，不过吧……”他虽然喜欢孩子，但也心疼她每回生孩子疼的撕心裂肺的声音，“等你生完这胎，我就再也不让你生了，我要拿着存折，带你和孩子们去各地旅游，长长见识。”
傻柱一辈子都待在这山沟里，每每忙完，也会憧憬外面的世界。
电视机播放的世界很大，有大海，有冰川，有长得奇奇怪怪的动物，人嘛，总要去尝试接收新鲜事物。
于是，傻柱带着全家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走遍大好河山。
*****
这样幸福的日子延续到了楚夭夭六十岁那年。
那年的冬季特别冷，整个村都被冰雪覆盖，从二层楼的小洋房望出去，白茫茫的一片。
病入膏肓的楚夭夭将无力的眼神慢慢从窗外挪回，忧伤地定格在傻柱的那头白发上，“你的头发，……咋那么着急白呢？”
傻柱坐在她旁边，手上端着她最爱吃的枣泥糕，“咱俩都是操心的命，你看你，不也白花花的嘛。”
两人操心的一辈子，头发比同龄人都要白的早。
楚夭夭咧嘴笑了。
傻柱也笑。
他给她喂枣泥糕，“吃吧，可甜了。”
楚夭夭慢慢凑过去，轻轻咬下一口，吃在嘴里甜滋滋的。
她昨晚半夜高烧不退，整个人烧糊涂了，不喝水，也不吃药，就惦记着这口枣泥糕。
傻柱爱养猪，不爱下厨，但只要她提出来要吃枣泥糕，他就一定回去给她做。
一大早醒来就能吃到软糯糯，甜滋滋的味道，楚夭夭脸上的笑容很满足。
糕甜，傻柱的爱更甜。
她吃了大半个糕点，就说累了，要去床上躺躺。
刚躺在床上，她留拉着傻柱的手不肯松开，她眼神是混浊的，还发着烧，说话也不清不楚：“柱子，能亲亲我不？像往年那样，我一不高兴，你就用嘴亲我。你总爱让我给你上娃，你都上环了还生啥娃，你就是想跟我凑一块儿，想跟我亲热。柱子啊，我虽是你买来的，可我的心不是买来的，我是连着你的。孩子们总说我脾气不好，可我就是想顺着你的倔脾气……”
她持续高烧着，说了好多稀里糊涂的话，傻柱去请了医生来，打了吊瓶，喂了药，总是不见好。
傻柱觉得，她是真的要走了。
大雪封上三天两夜，楚夭夭也烧了三天两夜。
冰雪融化的那个清晨，天空一片晴朗，冰河结冻，万物复苏。
可她，却永远告别了这座村庄。
楚夭夭的葬礼办的很隆重，她和傻柱生的三个孩子都回到了家中，孙子孙女跪成一团，哭的泣不成声。
奶奶死了，以后再也没人给他们讲城里姑娘下村的故事了。
老伴儿走后，傻柱再也没心思帮儿子搭理养猪场的事，而是每天吃完饭，就去后山祖坟里喝闷酒。
一边喝，他还一边对着楚夭夭的坟墓唠嗑，唠的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