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骆风棠的妻子,白天倒没啥,这夜里说话啥的,该注意的还得注意下。
屋子里,杨若晴看着左君墨坐在那里试鞋子。
脑子里,突然就想起了很多年前,娘让她去找骆风棠取鞋样子的场景。
当时也是个夜里,家里办饭,请长庚叔和骆铁匠他们过来吃饭,然后爹娘为了答谢骆风棠把脚划伤的老孙头送去福伯家,还把家里两亩地给犁了,死活把骆风棠请过来吃夜饭。
就是那天夜里,娘非得让她去取鞋样子,她帮他脱了鞋子,然后,差点被他脚上的味儿给熏到……
这些事儿,仿佛就发生在昨天,杨若晴忍不住抿嘴笑出了声。
左君墨抬眼有些诧异的看着杨若晴,“晴儿,你笑什么呢?是不是愚兄脚上有气味熏到你了?”
说到这儿,左君墨的脸也红了几分。
想到自己今个这一整天从湖光县到望海县,一路都没停过脚,更没有换过鞋子。
这样的热天,脚上肯定是有气味的,他下意识把脚往后缩了缩,脸更红了。
杨若晴见状赶紧摇头,解释道:“不是不是,左大哥你千万别多想,你没嗅到啥气味呢!”
“再说了就算脚上有气味也不稀奇呀,就算是我,也一样哈。”她又补充道。
左君墨的尴尬稍稍缓和了一点,他又问杨若晴,“那你方才可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杨若晴怔了下,随即笑了笑,“没啥,就是想到了很久以前我跟棠伢子还是朋友的时候,我第一回帮他取鞋样子的事儿……”
“那天,他把鞋子脱下来,袜子上全都是破洞,一双脚真的差点把我给熏到了,呵呵呵……”
她忍不住又捂着嘴笑了起来,眼角眉梢都是回忆的快乐。
这让左君墨都感受到了她的那份快乐,快乐背后,是淡淡的失落。
“风棠老弟遇到了你,从那以后想必再也没有穿过破洞的袜子和鞋子吧?”左君墨问。
杨若晴敛起笑容,一脸骄傲的点头,“那必须的呀,从前他是单个光棍,我大伯那时候也是个光棍。”
“咱咱长坪村,他们老骆家就是一个老光棍带着一个小光棍过日子,日子过得一团糟。”
“不过从取鞋样子那回后,虽然我和他一直是朋友的关系,但他的鞋袜都是我和我娘给包揽了。”
他还养成了每天晚上临睡前泡脚的好习惯,那时候咱没钱嘛,要想不生病,富人是吃好药,穷人就是多泡脚呗,老人家都这么说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