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去衙门口领到一定的米粮,以及笔墨纸砚折算的现银。
再者,张斑本人在镇上的学堂里坐馆教书,有月例,还有学生家长的孝敬。
如此几个渠道归拢到一块儿,张家在镇上也算是小富即安的人家。
只不过这段时日张家出了这样的事情,张斑重病垂危,张家二老忙着照顾独子,铺子里生意无心打理,都快要关门大吉了。
而学堂那边自然也没有收入,张家一直在靠着之前的积蓄度日,给张斑请便了附近的大夫,各种好药不知吃了多少,家里的钱都所剩无几了,张斑还是不见好。
就在这两日,北风肆虐,气温骤冷,张母担心张斑冻着,在他那门窗紧闭的屋里生了一盆炭火。
张斑陷入昏厥,幸好发现及时,后来开窗透气,端走炭火,一番折腾好不容易把张斑从鬼门关前抢了回来。
可是整个人的气色却越来越差了,就在昨夜,张斑咳了一地的血,连大夫都摇摇头,说这情况怕是药石无医了,含蓄的让张家老两口趁早准备后事。
张斑娘当时就瘫到了地上,张父也是六神无主。
所以此刻,当小洁下车站在张家门口,看着面前这门窗紧闭,院内落叶积了满地却无人打扫,鸡在鸡笼里咯咯叫也没人管,晾衣的竹竿一段掉到了地上也无人扶,处处颓丧凋败的一切,小洁恍若隔世,以为自己走错了地儿。
而屋檐上几只寒鸦嘎嘎的叫声,将她拽回神。
隔壁邻居家一个大婶刚好出门洗菜,看到小洁站在张家门口,那大婶快步过来跟小洁打招呼。
“小洁啊,你可算回来了,听说你跟张斑闹了别扭回了娘家,你这趟回来是对的,张斑快要不行了,昨夜都吐血了,你公爹一早就去镇上棺材铺子里订棺材去了,你快些去见他最后一面吧,夫妻一场有啥想说的趁早说出来……”
大婶后面的话小洁早已听不清了,她踉跄着冲上前去,推开了屋门,堂屋里没有人,处处都是破败颓丧,她踉跄着去了后院。
后院有一间向阳的屋子,屋门和窗口上依旧还贴着当初两人成亲时的‘囍’字,只不过经历了一年的风雨,那囍字的鲜艳红色早已退去,早已变得黯淡无光。
可是成亲之后那段如胶似漆的时光,他为她描眉,从学堂放学总会给她带两串好吃的零食……
那些美丽的过往却一幕幕鲜活的浮现在她的脑海里,让她眼泪滂沱,目光不能视物。
“张斑,张斑……”小洁呼唤着,踉跄着,一把推开婚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