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的话来束缚齐星云,齐星云用同样的话来反击他们。稍微句读改一下,标点符号一加,这句话就变了一个味道。
百姓,若可兴于诗,立于理,成于乐,就任由他们施为。若是他们做不到,那就去教化,让他们明理。
与原来的含义大不相同!
甚至张廷玉产生了一种,这句话,本来就该如此句读才对!
“朕以为圣人一生兴文教办私学,教化万民,他这句话应该这么断,不知道张大学士以为如何?”齐星云笑着问道。
张廷玉连连摇头,说道:“就是臣初一看都惊的神魂不定,更惶恐是那些人了。”
“不是臣自夸,臣经历了这么多事,自问臣乃是心性坚定。”
“即是那鸿胪寺的小厮啐了臣一脸,臣也任其唾面自干。但是今日一见此句,方知数年来所读的圣贤书,皆是假书。”
“那些朝臣们,估计更是受不住这等事,读了一辈子的书,才知道读的都是错的。”
这个句读真的像张廷玉说的那样,他从没有见过吗?
齐星云完全不信。
大齐读书人过江之鲫一般,数不胜数,不知道多少人每天端着圣贤书研究,完全不可能没有人提到过这个观点。
但张廷玉这个表情和言语,归根到底,还是朝臣们面对皇帝时,必须采用的态度。
皇帝是对的,皇帝没有错。
对于圣贤书的解读的权力,是皇帝权力构成的一部分。
齐星云终于明白了张廷玉的逻辑,看着他摇了摇头,说道:“那就按着这个方略执行吧。”
齐星云准备将自己的句读送到四象城,只是他看着张廷玉欲言又止的神情,说道:“有什么话,张大学士就说吧。”
“朕在处理上次鲁王叛乱一事中,之所以拖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找到真正的被特别司蛊惑的官员,并不是为了不让朝臣和百姓说话。”
“你是大学士,如果你都不愿意说话,那天下就没有人敢说话了。”
张廷玉看着皇上,说道:“皇上,此事是不是从长计议的好?”
“何事?”齐星云一愣,自己最近没办什么大事,是这道“使知之”的札子?
张廷玉说道:“皇上这天下的权力,就这么大,也就这么多。君权、臣权、民权不好分。”
“皇帝、臣工、地主、百姓都想要。皇上这道札子下去,就是给百姓权力。可是皇上,这事不是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