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天老爷,这到底咋回事啊?好端端的走出去,咋这副样子回来啊?”
顾母听到动静,被淑华搀扶着出了屋子,刚好看到老根伯儿子托着顾父进了隔壁的屋子。
顾父趴在人家背上,眼睛紧紧闭着,一张脸就跟那黄表纸似的蜡黄蜡黄,没有半点人色。
顾母呼天抢地,跟在后面踉踉跄跄进了屋。
顾父躺在床上,人虽然醒了,可是整个魂儿都不在了。
眼睛直勾勾盯着帐子顶蓬,连红糖水都灌不进去。
不管顾母怎么哭怎么喊,顾父就是不搭理,跟傻了似的。
淑华通过询问老根伯父子才晓得,顾父带出去的那些首饰,还有他这些年收藏的几个古董花瓶,走在半路就被人给掉包了。
“就那么点东西,你们去了三个人,六只眼睛,怎么就给人掉包了?”顾母歇斯底里咆哮。
老根伯吓得赶紧拉着儿子跪下来,把头埋在地上用力磕着,“是我们没用,没盯住……”
床上,顾父突然抬了抬手指头。
“姨母,姨夫有反应了!”淑华赶紧提醒。
顾母赶紧转过身,趴在床边握住顾父的手:“你个天杀的,快些跟我说到底咋回事,东西呢?东西都被搞哪去了?”
顾父眼珠子艰难的转动到顾母这边,嘴角颤抖着,还没开口,两行老泪便滚了出来。
“……是我没用,我没用啊,一时贪心轻信了骗子的话……”
在顾父断断续续的诉说中,顾母和淑华终于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顾父一心想要把那些东西卖个好价钱,寻思着街面上那些挂了牌子正儿八经做生意的当铺和银楼指不定都听说了顾家的事情,知道顾家急需用钱而故意压价。
所以顾父在跑了两家尝试了之后,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心一横,顾父想到了城郊有一家地下钱庄,据说那钱庄的幕后东家姓徐,黑白两道通吃,道上人都喊他莽哥,是个有血性的汉子。
所以顾父就想去徐莽的地下钱庄碰碰运气,结果徐莽不在,接待她的是一个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自称自己是那里的代掌柜,还将顾父和老根伯父子请到了后院的内室招呼,并看了货。
“那人看了我的货,价钱还是压得很低,我不想卖给他了,起身收拾了东西就走。”
“思来想去我打算送去当铺,结果当我把东西拿出来,里面的东西全被人掉了包,全都是破铜烂铁,两只古玩倒是没被掉包,可当铺的两位老师傅看过后都说是赝品,合着我当年就花了大价钱买了赝品在家里当宝贝似的捂着呢……”
双重打击,扛不住,顾父说完吐了一口血,躺在那里只有进的气儿没有出的气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