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子家里兄弟好几个,一个老娘早就死了,是老爹拉扯他们兄弟长大。
涛子是长坪村出了名的铁憨憨,个头低矮,刚刚一米五出点头,个头比黑凤矮一截,年纪却比黑凤大了七八岁。
脑袋瓜也不是很灵活,但好在手脚健全,家里更是穷得叮当响。
“黑凤嫁给涛子那是不情不愿呢,据说成亲三个月都不跟涛子同房,”杨若晴边说边留意灶房外的动静,小安那边只要一回来,这边就要随时终止话题准备开饭。
“涛子也是真憨,换做别人家男人还不早就关起屋门来收拾了黑凤,涛子不敢,跑去黑凤娘家闹,说要退货,黑凤的爹妈急了,背地里肯定给黑凤那撂了狠话,黑凤才就范,这才给涛子生了儿子志鹏。娘,你也嗑几粒花生啊,味道还不错呢!”
说话的当口,杨若晴把装花生的碟子递到孙氏跟前,孙氏随手抓了一把,听得津津有味。
“照理说,黑凤都给涛子生了娃,这两口子也该好好过日子啊,可我见涛子一年里在家待不了个把月,这又是咋回事?”孙氏不解的问。
杨若晴扯了扯嘴角,“被黑凤忽悠去外面一个土窑上烧砖赚钱去了,这些年黑凤自个带着志鹏在家里过日子,仗着娘家借的钱在村口开了一个小杂货铺子,娘俩个小日子过得滋润得很。”
小杂货铺子里每天都能聚集不少闲人懒汉在那里吹牛皮,黑凤跟那些人打成一片。这里面,就有她的姘头,本村的有,邻村的也有,村里不少早起捡粪的老太太们瞧见好几回天蒙蒙亮有野男人从黑凤家后院出来,鬼鬼祟祟的。
但黑凤的泼辣劲儿摆在那儿,娘家人手也多,别人跟她没有生死大仇,即便撞见那种脏事儿也不会大肆宣扬的,就私下里说几嘴,最后,大半个村里人都心知肚明,明面上却没人敢挑破。
而涛子长年累月都在土窑上帮人烧砖烧得自个跟一块黑炭似的,赚了点血汗钱就捎回来给黑凤娘俩,送完钱就被黑凤打发出去,对家里的风言风语半点儿都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