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那,虽然绳索的另一端不仅拴在石头上,也握在夜一的手里,但骆宝宝还是忍不住也伸出手去牢牢攥紧了绳索。
左锦陵的性命就系在这根绳索上了!
“姨夫,你为啥不劝住他?”片刻之后,骆宝宝抬起头望向夜一,语气里有些责怪。
夜一苦笑,“劝不住。”
骆宝宝沉默。
想想也是这样的,别看阿陵年纪小,但他心中特别有主意。
别看平时跟在她身后像个没有脾气的小尾巴,其实认准了一件事,十头牛都拽不回来。
“昨夜锦陵让我拿了那条绳索给他看。”夜一的声音又在骆宝宝头顶响起。
“断口的地方他看过了,推翻了咱之前的猜测。”
“那断口,”夜一目光微沉,“并不是绳索剧烈晃荡在石头上摩擦勒断,而是被刀刃之类的东西割裂而断!”
骆宝宝猛地抬头,眼中掀起滔天巨浪。
“什么?”
若是那样,爹不是出了意外坠崖,而是被人害死的?
血液在四肢百骸里奔腾冲撞,浑身的血色往眼睛里狂涌,骆宝宝周身杀气四起!
想到什么,她随即变了神色。
大声朝底下喊:“阿陵,上来,快上来!”
爹被人割断的绳索在底下将近十米处,这说明那人是藏在崖壁上作乱的。
现在锦陵又在同样的地点往下探,若是那个恶人没有离开……
骆宝宝只觉脊背发凉,歇斯底里的朝底下喊左锦陵的名字。
山风很大,悬崖陡峭,茂盛的植物遮盖了她的视线,山风扭曲并冲散了她的声音。
脚下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将一切吞噬吸纳,最后化为虚无。
“姨夫,阿陵没反应,这不行,我们必须把他拽上来!”骆宝宝得不到左锦陵的回应,抬头跟夜一那求助。
夜一思忖片刻,摇头道:“锦陵下去之前跟我这特别叮嘱,他猜你肯定会担心则乱做出让他中途停止的事,所以锦陵说了,让咱等他的信号,不见信号,不要拽动绳索。”
“啥?”骆宝宝怔住了。
那个臭小子,这么任性妄为,他不怕死吗!
“左家舅舅就阿陵一个儿子,阿陵被寄予厚望,更是他祖母的掌中宝,”骆宝宝说,“若是阿陵出了什么意外,我无法向左家交待,更无颜面对他们!”
夜一冷峻的面孔露出一丝纠结,但眼神并未动摇。
“这绳索因为悬在陡峭岩石上,若是没有底下人的配合,我们贸然拽动或许会卡住,勾住,磨蹭断裂,许会适得其反!”他又说。
这个道理,骆宝宝也懂。
可是,因为找胜男小姨夫,她已经把自己的亲爹给搭进去了,她这些天都在自责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