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打量了几眼弟弟,也跟着笑了。
“你就臭美吧,这小子才不是赞同你呢,他是在忙活他的。”
“啥意思啊?”
“你瞅,他那小手不安分呢!”
经孙氏这么一番提醒,杨华忠也留意到了。
弟弟的两只小手握成了小拳头不甘束缚在襁褓里,憋足了劲儿挣扎想拿出来。
“哈哈,这个小家伙,这力气还真不小呢!”
杨华忠说着,又伸头去看王翠莲臂弯里的哥哥。
哥哥就不同了,小小的身体裹在襁褓里,就露出一只小脑袋,小脑袋上还戴着一顶瓜皮小帽子。
手脚在襁褓里安安分分,杨华忠打量他的时候,他似有所察觉,原本正在眯眼望窗外光亮的他将目光转回来,跟杨华忠静静的对视。
那眼睛就跟天上的启明星似的,亮晶晶,含着淡淡的笑意,粉嘟嘟的唇微微弯起,仿佛在对杨华忠笑,笑容温和且友善。
杨华忠顿时愣住了,又看了眼怀里脸已经憋红了的弟弟,再去看云淡风轻的哥哥,接着又看黑红壮实的弟弟,再去看如阳春白雪般的哥哥……
如此反复比较好多遍,惹得孙氏和王翠莲都跟着好奇的来回打量着观望。
孙氏忍不住了,又问杨华忠:“你这来来回回的到底在看啥呀?”
杨华忠说:“我看咱这俩外孙,真的大不一样。甭管是眉眼五官,还是性情,打小就能看出区别来。”
孙氏笑了,“这还用你来说呀?这段时日我和翠莲嫂子没少观察,这俩孩子虽是孪生兄弟,却完全不一样。”
“团团跟辰儿还有大安是差不多的类型,圆圆跟小安像。”孙氏又说。
“团团跟辰儿虽是亲兄弟,但辰儿的性情虽随了大安,但眉眼五官却像棠伢子,团团的性情和眉眼五官都像大安。”
“圆圆不管是眉眼五官,还是性情,从目前看都像小安。”
所以,这俩孩子,除了亲爹老子是骆风棠,其他方面都随了母方那边。
杨华忠认同孙氏的话,抱着这俩孩子,仿佛时光倒退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种抱着大安小安的熟悉感觉又出来了。
杨华忠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那会子咱还年轻,一门心思土里刨食养活一大家子,对娃们这块鲜少关注。更别提这样抱在怀里了,哎,等到某天咱不用再为生计发愁,想好好看看娃们,抱抱他们,他们却已长成大小伙子了,别说抱不动,就算抱得动,他长大了也不好意思跟你腻腻歪歪,有时候想起来,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杨华忠的话也击中了孙氏内心深处最脆弱的那一块。
她垂下眼来温柔打量着孩子们,喃喃说:“晴儿和棠伢子这会子东跑西跑忙他们自己的事,等到他们到了咱这个年纪回顾起来,肯定也会像咱这样不是滋味的。”
怪不得说隔代亲隔代亲。
隔代亲有时候真的很有道理,这里面寄予的不仅仅是一代人的疼爱,还有更亏欠和弥补,所以隔代亲格外的亲,对那么稚嫩的孙儿辈们,爷奶们少了爹娘的严厉管束,多了包容和宠溺,多了一份弥补,在孙儿们的身上,爷奶们寻觅着自己孩子们幼时的影子,每一天,陪伴,期待,与回忆并存。
……
杨华忠和几位村老商议了一番后,对于村里连续两次闹贼这事儿,给出了两个应对方案。
第一个,当然就是在村里老枫树底下把人都召集过来,由里正杨华忠出面把两次失窃的事告诉全村人,提醒他们甭管是白天黑夜,都要注意家中门窗和物品,夜里睡觉要警觉。
家里有老人住在老宅子的,子女要频繁过去探问,关注老人的人身和财产安全。
倘若真的遇到了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