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是不漏雨的,杨华忠兄弟将东屋还是修缮得很不错,几乎每年都要给屋顶翻新。
可即使如此,眼下需要做的不是去跟谭氏辩解那些,而是快些让刘氏承认自己的错误,并说几句软话来顺谭氏的火气。
然而,刘氏也很委屈,尽管接收到了杨若晴递过来的信号,但刘氏还是很委屈。
“啥呀?那屋子有啥好收拾的呀?地上的脏东西你走的哪天我都给你清理啦,你放在床脚的尿桶臭烘烘的,我也给你倒掉了,我还给你刷了尿桶,把尿桶放在后院晒,你的屋里我把门锁锁得严严实实的,生怕里面弄丢了东西。”
“你离开的这十来天,你瞧瞧,屋里可少了一针一线?”
“我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想让我咋样?咋样嘛!”刘氏边说边跺脚,委屈得直揉鼻子,搞得鼻头都红了,眼瞅着这眼泪都要掉下来。
刚好在这时候,杨华明和老杨头爷俩从骆家出来了,两人吃饱喝足,又跟骆铁匠那里拉了好一阵的家常,此刻爷俩脸上都是心满意足的笑容。
而且,老汉睡不着,打算跟杨华明一块儿进村,老汉要去找老姜头再拉拉家常,完事了再拐个弯儿去老王家瞅一眼杨华梅,再顺便把谭氏老太太给带回来。
结果,这谈笑风生着出门的父子俩,刚来到大路上就看到不远处的路中间,爷俩各自的婆娘正剑拔弩张的对峙着呢!
“哎呀,这又是咋啦?坏事啦坏事啦!”
老杨头现在是只要看到婆媳争吵的架势,就脑瓜仁子疼。
他拍了拍腿,吩咐身旁的杨华明:“你赶紧过去瞅瞅,看到底又是为了啥,咋个还跑到大路中间来闹腾了呢!”
丢人,这简直太丢人了!
杨华明突然接收到这样一桩任务,他脸上的笑容当即便凝滞住了。
“爹,这任务太艰巨了,我能不能不去啊?”
不仅不想去,他本能的就想掉头,转身,重回骆家。
老杨头刚才还在对杨华明笑,一听这话,立马没了笑容,转而用铜铃般的大眼睛狠狠瞪着杨华明。
“你个兔崽子说啥呢?你是丈夫,是儿子,你老娘和你婆娘发生了矛盾,在吵嘴呢,作为儿子,作为丈夫,你就是这中间的夹板,你得出面去调解,去维系一个家庭的和睦和完整,这种时候你咋能逃避?咋能说不去?这是没有担当的表现!”
“去,快些给我去!”
老杨头抡起蒲扇大的巴掌就要来扇杨华明。
杨华明对此也产生了肌肉记忆,下意识就抬起双手护着脑袋,委屈巴巴,不情不愿的说:“行吧行吧,你是老子,你是天王老子,你说啥都有理儿!”
“我去,我去还不行嘛,可我不能保证一定能调解好啊,到时候火上浇油了,爹你可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