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苒轻叹一口气，“可是陆家没能拿到，这就难办了。”
“怎么？”陆彧程看着眉头轻蹙的顾苒，“香引果跟那十二味药材有着什么密不可分的联系吗？”
“事已至此，我也就不瞒陆先生了。”顾苒神情稍显凝重，“宋念说得没错，那十二味药材如果一起药用，所起到的作用确确实实是相生相克的。”
“但是……”顾苒看了陆彧程，神色之间未见半点的慌乱和撒谎，“如果有香引果作为引子的话，就能巧妙地化解了药材之间的相生相克。”
“关于这一点，宋念肯定没有想到，也不可能想得到。”再次叹了口气，顾苒看了外面一眼，“没有拿到香引果，拍下的十二味药材无异于废药。”
总而言之一句话：必须要香引果为药引子，否则一切免谈。
陆彧程盯着顾苒看了三秒之久，在后者即将转过头来时，他将目光移开了。
而这一次，则是换成他看向窗外，顾苒这里看向他。
顾苒自认自己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没有任何问题。
可她却浑然不知，正是她的一席话，已经引起陆彧程的怀疑。
毫无疑问，顾苒的话是前后矛盾的，从她的话语之间陆彧程总结后得出一个结论，那即是：宋念医术很厉害！
厉害到什么程度，厉害到顾苒自己承认了，随即又否认。
有句古话说得好：言多必失。
“没有香引果，就没有办法了吗？”陆彧程终是看了顾苒，问了她这个问题。
在陆彧程目光凝视下，顾苒摇摇头，“暂时没有。”
似是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太绝对太伤人，顾苒犹豫了后说：“如果陆先生愿意给我一点时间，我联系一下师父和师兄，问问他们的意见。”
陆彧程点点头，看着顾苒问：“有件事，我说出来，顾小姐应该不会生气吧？”
“当然，我陆家绝非是对顾小姐的医术存疑，而是这个节骨眼上，就当是我陆家病急乱求医罢了。”
顾苒心一咯噔，隐约已经猜到了陆彧程接下去会说什么。
“陆先生请说。”顾苒表现得很大方很坦然。
陆彧程并没有委婉，直接开口：“我想，顾小姐应该不会介意我请宋小姐来家里，替我们家老爷子把脉看病吧？”
这话虽是询问顾苒意见，可却半点没有给顾苒留拒绝的余地。
这是陆彧程的试探，可惜顾苒似乎没听懂，不仅没有听懂，为了表示自己的大方，还十分善解人意的说：“那是自然，我尊重陆家一切决定。”
陆彧程的心沉了几分，在他看来，顾苒是谢老的关门弟子，医术超群，能起死人肉白骨。
按理来说，这样一个天才，应该是有脾气和傲气的。
尤其是这个情况下，当有人对自己的医术产生质疑，不该是有脾气吗？
可是顾苒偏要反其道而行彰显自己的大方，殊不知已经让他起疑。
真正的天才，是容不得外人在自己所擅长领域对自己发起挑战和质疑的。
很显然，顾苒这个天才，有些另类。
陆彧程得到顾苒许可，自然是不会怠慢，他已经吩咐一旁助理：“去查一下宋念住处，查到后第一时间汇报。”
助理颔首应下后离去。
顾苒看了陆彧程，而后起身：“那我就不占用陆先生时间了，我先上楼看看老爷子。”
“顾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