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馨儿脑子昏昏沉沉的,只觉一群人在她耳边嗡嗡嗡的说着什么,却是听不真切。
她也没心思听,只想靠的爹娘近一些,再近一些。
偏偏被人困住手脚,动弹不得,急得她直冒汗。
“放开我——”
她用力挣扎着,却被困得越紧,情急之下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馨丫头、馨丫头——”
“小姐、小姐!”
“馨儿!”
吕氏与白氏等人大骇,顿时乱成一团“哎呀,这可怎么办?”
“把馨儿交给我。”
停顿在几步外的叶旭升立即向前,语气坚定,不容质疑,弯腰抱起人来就跑,急得白氏在身后大叫,“摘白布!摘帽子!不能带着回家!”
飞奔中的人脚步顿了顿,也没见他是怎么做到的,贺馨儿头顶的白布已被扯了下来,他的帽子亦被摘下,随后极速的消息在众人的视线里。
一群人目瞪口呆。
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老宅里,叶大河似一座雕塑般坐着,一动不动。
出殡的队伍已经走了一个时辰,他也呆呆坐了一个时辰,整个人还没有从悲痛中走出来,耳边是震天响的锣鼓声、凄厉的锁呐声,撕心裂肺的嚎哭声……
叶大友默默的陪着他。
而钱大发则是有些坐不住,倒也没有走人,他低垂着头,眼珠子骨碌碌转着,不知道想些什么。
要说最沉得住气的还属张大夫,已经静静坐了大半天了,也没见他着急。
他这两日几乎是被老叶家霸占了,待在叶家村的时间比在家里还多。
念在银子的份上,他倒没有不满意的。
就是别有事推到他头上,做替死鬼就成。
不过先前的事情有可原,谁能想到那老货为了讹银子敢杀人呢,而好好的一个人突然死了,的确蹊跷,怀疑到用药不对,也是很正常的事……
两天的工夫,张大夫靠着老叶家已经成功的发家致富,是以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相当大度的揭过了先前的事,心态调整的非常好。
几人都默默的不说话,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急由远而近,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跟前,张大夫只觉眼前一花,已被人拽了起来,“张大夫快跟我走,贺姑娘晕倒了。”
是陈兴。
他原本与关修远父子在二房那边,带着人收拾宅子,灵堂、灵棚要撤掉,堂屋里的家俱摆设要重新安置妥当,里里外外都要清扫干净……
他们正忙着呢,就见叶旭升抱着脸色苍白的贺馨儿飞快的进了西厢房,立在檐下的大白立马以闪电般的速度跟了过去,几个起跳间已没了身影,这顿操作直把一群人给看懵了。
最快反应的是陈兴和关修远,两人拔腿就往西厢房里跑,与急着寻药的叶旭升险些撞到一起。
“旭升,馨儿怎么了?”
“张大夫在哪里?”
关名伟与叶旭升几乎同时开口,而陈兴则立马掉头,二话不说就往外跑。
他一阵风是的进来,又一阵风是的把张大夫拽走,把叶大友看得一楞一楞的。
“贺姑娘?”
他猛得站起来,“馨丫头晕倒了!”
沉浸在悲伤中不能自拔的叶大河,眼泪唰一下就掉了下来,哆嗦着双唇道,“大哥,你拉我一把,我去看看那孩子。”
痛失爱子的他,几乎被巨大的悲痛击跨,现下没有倒下已是强撑,却是虚弱到连站起来都困难。
叶大友心酸不已。
“你还是先顾着自个的身子骨吧,我扶你去里间歇歇。”
他温声道,“馨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