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当年的例子摆着,钱家父子再是不满,也没敢口无遮拦的破口大骂。
万不能给人留下把柄。
毕竟如今的老叶家比之当初更加富裕了,他们还指望巴着对方过上好日子呢。
算计着坑人是一回事,明面上还是不能得罪人的。
然而等来等去终是等了个寂寞,眼看着都快要未时了,叶来金是绝对不可能来的了,钱进四兄弟彻底爆发了。
“叶来金那狗东西大年初二不到岳家拜年,简直就是没把咱们放在眼里。”
“人家就是摆明了瞧不上穷亲戚了呗。”
“老叶家欺人太甚!”
“他们家出了事,咱们可是二话不说就去给他们撑场子,还奉上一两银子的帛金,可是给足了面子。
这才刚过去几天,就翻脸不认人,不跟咱们的犯来往了,也太不是东西了。”
提起那一两银子,蒋氏到现在还心疼。
最开始做豆芽生意时,虽说生意不是多火爆,家里却也曾宽裕过一段日子,可是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渐渐的就没生意了,一大家子也就重新过上了紧紧巴巴的日子。
本来就没有多少余钱,连给儿子说门好亲事都困难,这一下子就拿出去了整整一吊钱,简直就是剜她的肉。
要不是相公说会跟老叶家讨回更多的银子来,她决计是要拦住着公婆的。
可现在叶来金不上门,他们的算计成了空,那一两银子不是白搭上了吗?
蒋氏气得脸都红的,叉着腰骂道,“我看都怪钱莲花!准是她在里面使坏,叶来金才不来给爹娘拜年的。”
老崔氏立马瞪眼,“瞎胡咧咧什么!叶来金不来,关她什么事?莲花要是在老叶家能做得了主,早帮衬着家里了。”
“娘这话还真是昧良心!钱莲花在老叶家吃的好喝的好,几时想起过爹娘?几时想过侄子侄女?”
提起小钱氏,蒋氏就两眼冒火,“老叶家富得流油,里里外外的什么都用好的,她真要有心,还怕没有东西孝顺爹娘吗?”
三房的胡氏也忍不住的埋怨小钱氏,“就没见过这么不孝的闺女,自个绫罗绸缎的穿着,也不说给娘做个新袄子。”
“她那衣橱里又是绸缎又是细绵布的,全是上好的面料,又鲜亮又好看,她闺女守孝又用不上,放着也是放着,问她要几尺给两侄女做个袄子都不肯……”
“哼,别说新料子,就是她闺女穿不着袄子,都不舍得送给两侄女。”
“听说叶馨儿给凤丫头买了一套赤金头面,咱们就想着见识见识,可她那个装首饰的匣子楞是没敢让咱们瞧。这是防着咱们呢~”
“哼,口口声声的说自个不管银子,头上的银钗倒不知从哪里来的,还天天换着花样的戴,难不成是抢来的?”
“……”
蒋氏四妯娌一致把火力指向了小钱氏,数落起她来大有三日三夜也讲不完的架式,可见怨念之深,早已根深蒂固。
四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跟放鞭炮是的,霹雳巴拉、霹雳巴拉的吵个不停,老崔氏楞是没插进话去。
钱大发阴沉沉扫了她们一眼,几人才有所收敛,但对小钱氏的怨恨却是有增无减。
直恨不得给她几个大耳刮子。
“大过年的吵吵什么?也不怕人家笑话。”
激烈的声讨暂时告一段落,钱大发黑着脸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捣什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