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似乎过去了许久,久到青玄以为世子不会让他起身的时候,宁翌辰阴阴沉沉的声音响起。
“当年的事,再重新给我仔仔细细查一遍,当年的知情者除了姜娆隐藏着的人,其他的是否全都灭了口,有没有漏网之鱼。”
偏僻的巷子里,总是有阳光照不进来的地方,而宁翌辰就站在阴影处,身上没有一点阳光。
他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冰冷而又无情:“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一人。”
“是,属下遵令!”青玄重重点头。
……
此刻,凤仪宫
“娘娘,陛下从公主府上回来了,正往凤仪宫这个方向来。”春兰一得到消息,就急急忙忙地赶回了凤仪宫。
“腾”地一声,皇后猛然站了起来,正要出去,可又想到了什么,脸色灰白地重新坐了下来。
阿杳会受那么多苦,都是因她的自以为是所导致的。
她如今这么假惺惺地去问,算得了什么?
皇后苦笑:“我如今还有什么脸面再去向陛下询问阿杳的情况。”
春兰看着一脸挫败,面色苍白的皇后,实在不忍心,忍不住劝道:“娘娘,陛下既然一回宫连衣服都没换就来了凤仪宫,婢子想着,十有八九便是与公主有关,可能是带来了公主的话。”
“您若是这次还把陛下拒之门外,伤了陛下的心事小,可万一误了公主的话,您当真不会后悔么?”
不得不说,春兰这话一针见血,直接说到皇后的心坎上去了。
皇后刚要说话,殿门口便传来宫人们行礼的动静,她赶紧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强装镇定。
“参加陛下。”春兰对着西武帝欠身行了一礼。
西武帝摆了摆手,神情冷漠道:“先退下吧,朕与皇后有话要说。”
“是。”
春兰看了一眼皇后,然后领着凤仪宫的宫人们一同退下了。
西武帝似乎耐性很好,没有说话,反而自顾自喝起了茶。
皇后却是心乱如麻,她此刻很想知道阿杳如今的情况。
多年未曾有过的小动作此刻卷土重来,不停地掐着自己手心上的肉,焦躁得不行。
好几次想张嘴,生生地被她给憋了回去。
西武帝用茶杯掩饰着自己要笑的表情,等到再次放下茶杯上,又重新恢复了冷漠。
皇后对他爱搭不理,阴阳怪气了这么些年,也合该然她尝尝这种滋味了。
不了解具体情况的皇后,此刻心里已经脑补出诸多可能了。
是不是阿杳不肯认她这个母亲,所以特地来让西武帝告诉她一声?
亦或者,阿杳接受了西武帝这个父皇,但对她心存怨恨,西武帝这次来凤仪宫,就是为了向她炫耀?
也是。
是她活该。
阿杳不原谅她,怨恨她,都是应该的。
她没有资格叫屈。
想到这,皇后眼睛酸的厉害,心也很疼,可她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最终,她还是鼓起勇气看向西武帝:“凰儿她如今怎么样了?”
“凰儿的毒已经解了,只是身子有点虚,其他的,并无大碍,皇后不必担心。”公事公办的语气,听不出任何私人情感。
听到女儿身体已无大碍,皇后彻彻底底地松了一口气,并没有注意到西武帝很是冷漠的语气。
皇后再次试探性问道:“那陛下去了凰儿的公主府,凰儿可有说过什么?”
听着皇后有些期待的语气,西武帝很是冷漠无情地摇了摇头:“并无。”
“凰儿如今的身体虽无大碍,但太医嘱托,还是要多加歇息的。所以朕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