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歌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夜姝凰沉默良久,然后才缓缓而道:“小王爷,你该是要知道,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轮不到我做主,一切都是父皇的意思。”
无论如何,善亲王都是父皇曾经认定的兄弟,是她的长辈,她没有资格去处理这件事。
“我知道。”楚昭歌说道:“只是,一国储君的话,也是比我求情还有些分量的。”
父王做的事,不包括即将而来的谋反,单单就是和北齐勾结,不顾北境百姓死活,散布瘟疫,这便是诛九族的重罪。
善亲王府的特殊身份地位注定永不会被诛九族,可善亲王,无论如何都不会被留下。
若是留下,堵不住文武朝臣的口,也会寒了他们的心。
楚昭歌大概能猜到,陛下他会借父王谋反这事,让长乐亲自解决,将她的真实实力展现于世人面前。
先是解决了北境之困,又是平定了亲王叛乱,又有曾经女主天下的预言。
天时,地利,人和。
这西武储君之位,舍她其谁?
“我自然知晓父王罪恶深重,但长乐你也要知道,若没有陛下的故意为之,父王就算有野心,也不会如此胆大。”楚昭歌一语道破关键。
“不仅仅是陛下,就拿如今这事来说,你明明知晓父王有了不臣之心,不仅从源头上阻止,反而还在上面加了一把火,长乐,你想做什么?”
“这话小王爷不必与本宫说,去和陛下说。”对于楚昭歌的质问,夜姝凰并不在意:“小王爷,你要清楚一件事,并非是本宫让珍宝阁联系善亲王的,是善亲王自己找上来的。”
“且不说父皇是否真的故意为之让善亲王谋反,就算是,若善亲王没那个野心,父皇又如何能成功?话说回来,若善亲王有那个野心,哪怕父皇对善亲王再如何视作兄弟,善亲王要谋反,谁也改变不了。”
原以为夜姝凰会被自己的话给糊弄过去,哪怕没被糊弄,也准会迷糊一阵,没想到这么快就反应过来,反而还将了他一军。
“罢了,罢了,我还是直接去求陛下吧。”
陛下或许都比她好说话。
夜姝凰但笑不语,抬头看了一眼外面,本该漆黑一片的屋外,因着有白雪的缘故,倒是明亮了许多。
也不知道宁翌辰如今在东陵如何了。
苗疆地处东陵的南方,而那里,极少下雪。
希望他能顺利处理好苗疆之事,及时赶回西武,和她一起安稳地度过新年。
夜姝凰想到了此处,清冷的眼神渐渐柔和。
……
“呦,怎么了?真对殿下的话上心了?”绿和瞧见初煜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的屋檐下面,手里拿着酒壶,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
听到声音,初煜抬头看了一眼,随即又垂下眼眸,继续喝着手中的酒。
绿和也没多话了,直接就在台阶上坐下了。
过了一会,初煜似乎站得累了,也坐了下来,将酒壶里的酒一饮而尽,可似乎还是没有困意。
“绿和,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跟着殿下,成为殿下暗卫的么?”
绿和摇了摇头,她跟着殿下的时候,初煜已经在了,她也没打听过这种事。
初煜将酒壶丢了,眼神渐渐没有了神,他陷入了回忆之中。
九年前的江初煜,还是个在东陵京城里胡作非为,却有着一腔嫉恶如仇心肠的十二岁少年。
京城里的人都道,好好一个世家贵公子,怎么出了个有着江湖味的小霸王。
直到那一日,他的人生发生了变化。
江初煜年龄不大,但很喜欢往青楼里跑,家里人要打断他的腿也没用。
原因无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