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了冷溶这个挡箭牌,她娘能直接把她迷晕塞进陌生人的花轿里面。
如此想着,于白鹭里不禁打了一个冷战,眼珠子滴流一转,拿着一份手写契约,前去找冷溶。
坐姿优雅,表情淡然的冷溶,盯着契约看了半晌,道了一句:“字真难看。”
“谁让你欣赏书法了,我是要看上面的条款。我免费为你提供吃住,护你三年不被仙师抓走,你当我三年假未婚夫。待三年之后,去留自由,互不干涉。”
“为何是三年?”
冷溶的关注点儿奇特,于白鹭倒觉得此事有门儿,未加思考便答:“三年我就能赚够银子治好小辰的腿,到时,娘亲就没有心思儿逼我相亲了。”
“你确定,三年就可以攒够银子?”
冷溶语气平淡,但于白鹭从中听出了浓重的不信任,还有一丝鄙夷。
“不用你管,反正三年后,我就放你走。”
“吾为自由身,去留自由,你困不住我。”
冷溶说这话的时,用茶杯盖拨弄浮在茶水上的茶叶,气定神闲的模样像是胜券在握的常胜将军。
一个没有修为的小鱼妖,这家伙儿,到底哪儿来的底气?
“不过,你可以求我,求我留下。”
冷溶似笑非笑,于白鹭圆睁双眼。
这家伙儿,跟谁学坏了?
然,她又不是不肯为五斗米而折腰的陶渊明,求人一句话,有何难。
嘴角一弯,媚眼一抛,她一把环住冷溶的手臂摇晃起来。
“冷溶哥哥,求求你,留下陪我三年好不好。就三年,好不好吗?”
于白鹭声音又软又糯,媚眼如勾,胸脯无意识的蹭到冷溶手臂。
冷溶握着茶杯盖的手一抖,撞翻茶杯,茶水倾泻而出。
似害怕衣服被溅到茶水他猛地站起身,拂袖往外走。
“冷溶哥哥你别走,你还没答应人家......”
行到门口儿的冷溶蓦地停下脚步,追赶在后的于白鹭一头撞在他背上。
“我让你求,但并不表示就会答应。”
反将一军的冷溶潇洒离去,意识到被耍了的于白鹭没有察觉到冷溶声音中的微哑和不自在,气得跳脚。
“你......好样的。”
给她等着,改明儿,她就把他鱼鳞刮了炖汤。
不过,这家伙的后背是石头吗,这么硬,她鼻子好像流血了!
身子僵直站在树下的冷溶,待回过神来时,完全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就走到了这里。
似乎,从那日与于白鹭一同舞剑之后,他越发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脏了。
夏日的暖风令人昏昏欲睡,冷溶所幸坐在树下,盯着树影斑驳的地面出神,陷入沉思,不觉睡去。
朦胧间,忽觉身前有人,睁开眼,就看到俯首躬身的于白鹭双眼晶晶亮,一眨一眨的盯着他。
“你的眼睛真好看。”
她的夸奖非阿谀奉承,出自真心。
清越的鸟叫声,乘着暧昧的风,发出心动预警。
于白鹭伸手,摘下冷溶头上一片落叶,将个鸡腿献宝似的伸到他面前。
“刚刚的契约你别在意,安心住下。我偷偷给你开小灶,别被小晨和丁卫那两个家伙儿看到,该说我偏心了。”
她说罢,将鸡腿塞进他手中,紧张兮兮的环顾四周。
树下的她,被斑斓阳光情深缱绻的裹着,仿佛从另外的时空来到他面前。
你是在等我吗?
嗯,我在等你。
“怎么不吃,怕我无事献殷勤,下了蒙汗药?”
她笑着蹲下,双手托腮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