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已经摸出来了,这玩意儿就是薄薄的一层木板,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阻隔。
当厉歌站在房间中放眼望去时,在这个没有衣柜、没有梳妆台的房间里,只发现了一个装满水的水缸后,重新坐回到了那张桌子前。紧接着,他用力转头看向门口位置,跟一个精神病似得,但,门口只有射入房间的阳光,并没有任何人出现。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脏,顺着从这个位置延伸到门口的那条线缓缓起身,一步步走向门前,站在门外时,猛然间抬起手,以手指摆出去枪的形状连接在根本不存在的虚线上,如此往返接连做了两遍,方才能一步到位。
下一秒,厉歌又换了个地方,甚至还模拟了一张板凳上坐一个人是什么状态、坐两个人又是什么状态。
天色就在这种近乎神经质行动轨迹下,慢慢黑了下来,随即,隔壁亮起了灯,点灯。
“土球子。”
“唉,掌柜的。”
大车店掌柜和店小二在前堂聊上了。
“土球子,刚才你去后院,新搬过去的客人让你送油灯没?”
才十五岁的土球子一晃悠脑袋:“掌柜的,我根本没看着那屋有人啊。”
掌柜的自顾自的嘀咕:“这他妈扯不扯,光顾着挣钱了,把这茬忘了,一会儿客人要是让点灯我可怎么说啊,被日本子发现我把他们包下来的房间给卖了,还不得扒我皮啊?”
掌柜的在战战兢兢熬到了深夜,可直到这一刻,依然没见后院的客人前来要油灯,这才说了一句:“土球子,去睡觉吧,记住了,明天一大早,赶紧给那客人退房,听见没有,挣这俩钱儿太闹心了。”
月色下,整个大车店都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之中,唯独后院的单间,还亮着灯。
单间隔壁,厉歌坐在桌前几乎融化在了漆黑的夜色内,桌面上摆着一堆枪械零件和一颗颗摆放好的子弹,更重要的是,还有一个铝制饭盒,饭盒内,装了慢慢一饭盒的煤油。下一秒,厉歌将所有枪械部件都浸泡到了没有之中,小心翼翼的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大约半个小时后,厉歌将铝饭盒的枪械部件掏出,用小铁刷刷净顽固污渍,若是此刻有灯,一定能从枪械部件上一道道刷痕看出这把枪平时被保养的多‘狠’。等枪械部件处理干净了,再用回丝擦干,整个步骤没有半点马虎,直到厉歌用手摸着像是触碰到了姑娘的大腿,才算是善罢甘休。
下一步,他起身打床上拿起了一张被蒙在桌子上,就这么在黑天的环境里,将枪械部件一点点组装好,这会儿被说是隔壁了,就算是屋里还躺着一个睡觉的人,也保准听不见什么动静。
当一切都准备就绪,一把被煤油浸泡过、被小铁刷刷过、被回丝擦过还抹上了黄油,通体油汪汪发亮的驳壳枪出现在了他手里。
这把枪有很多外号,比如根据装弹量而来的二十响,再比如凭借子弹弹头可以打到千米左右的距离被国人称之为炮的‘盒子炮’等等。可是,恐怕很少有人知道的是,当时西方国家对中国禁运武器,但唯独不禁运手枪,所以这种被西方国家淘汰的驳壳枪被大量运送到了中国,也成为了当时最为泛滥的武器。
而厉歌的这把驳壳枪却与其他驳壳枪不同,他这把枪上,竟然有消、音、器!
驳壳枪的消、音、器,这估计很多人都没听说过。
厉歌慢慢脱下了鞋,只穿袜子向门口时没有半点声响,缓缓推开房门那一刻,将房门用一块砖头倚住,防止夜风吹拂下惊动对方,他小心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就这么,慢慢摸到了隔壁,借着隔壁的灯光,由纸窗上,看见了屋内两个人影的大致方位,这才伸出手指往房门上轻推了一下。
门没动,应该是里边的木削插着。